“你敢!你敢搅得我的格格们不得安生,我杀了你之后定然一把火将你烧得干干净净,叫你魂都不剩一点儿!”
乌拉那拉氏透不过来气,下意识便攥着懋嫔嵌着她脖子的手挣扎,可猛然又想到这是她求之不得的死,便也克制着本能的求生,任由懋嫔将她的生机一点一点的夺去了。
痛苦之中更是有些想笑,她若是没能依着万岁爷的吩咐死,懋嫔便是抗旨,定然也落不到好呢,她死了竟还能牵扯了懋嫔,着实意外之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叫一旁的陈公公吓得不轻,忙上前拦着懋嫔娘娘去,且就拉扯人的这一会子,眼瞧着乌拉那拉氏嘴唇都发绀了,陈公公只得赶紧的朝懋嫔吼了两句去,叫人清醒些个。
“您的格格是好的,您为她们日夜诵经祈福,格格们早就托生到好人家去了!乌拉那拉氏身上罪孽重重,依着业障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日日受业火焚烧,哪儿能去磋磨了格格们!”
“娘娘您清醒些个!您不能被乌拉那拉氏牵着鼻子走,她这是要您抗旨呢!”
且被陈公公一同吼,懋嫔这才犹如醍醐灌顶似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倏地将手缩了回来,怕乌拉那拉氏真死了,懋嫔气急之下,直又给了人好几巴掌去,对着乌拉那拉氏那张憎恶的脸又抓又挠。
且不说乌拉那拉氏了,没一会子懋嫔手指上便染了血,再配上懋嫔那张恨不得生啖了乌拉那拉氏的脸,便显得尤为可怖,如此可怖之下,倒也不知懋嫔想到了什么,还忽得笑出声儿来了。
“乌拉那拉氏你先别急着死呢,我忽地想起来一事,临死前合该叫你明明白白的去死。”
乌拉那拉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不知为何,她听着懋嫔的话竟莫名的心中颤颤。
乌拉那拉氏没有作声儿,可懋嫔知道乌拉那拉氏听着呢,这会子且笑着,自顾自的伏在乌拉那拉氏的耳旁,说些个诛心的话。
“乌拉那拉氏你作恶多端,连带着你的大阿哥也跟着福薄,他八岁那年死了,想来是你这辈子最最放不下的事儿吧,那你可知你的弘晖其实本不必在八岁死的。”
“说来弘晖不小心掉进蓄雨缸里的时候已然不是个孩子了,太医说他被脏雨水呛着伤了肺,他若是自己不小心栽进去了,难道就不会挣扎吗?既是挣扎了又怎会呛得连气都快没有了?”
且不等着懋嫔说完,乌拉那拉氏就疯了似的死死抬手朝懋嫔抓挠过去,只是她如今力不从心,连起身的力气都无,只能像是个臭虫似的在榻上无力的拱着,脸上且没一块儿好地方了,饶是如此还是难掩伤心癫狂,气得狠了便开始吐血,连话都说不利索。
“贱人!你对我的弘晖做了什么!果真是你做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是你害了我的弘晖!是你害了我的弘晖!我一早就该把你弄死了!我要什么爷的心,我合该一早就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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