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知晓秦楣有心要害自己,却不会用这个法子,她适才在秦楣前来打招呼的时候便偷偷地给她搭脉,胎象很稳,到底不像是早产,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想要趁机除掉她,而她有心嫁祸秦蓁,反倒被旁人陷害了。
秦璃急出了一身冷汗,毕竟,按照原计划并非如此,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秦楣已经疼晕了过去,如今若是真的有了早产之兆,那今夜的计划便泡汤了。
秦蓁看着眼前的情形,接着说道,“原先预料的怕是不成了。”
“快将人抬进去。”齐老夫人发话了。
秦璃看着秦蓁,“大姐,二姐姐当真无碍吗?”
秦蓁眯着眸子,接着说道,“六妹妹,适才是你一直陪着她,这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出事呢?”
“我……我也不知啊。”秦璃也觉得烦闷,故而说道,“早先,二姐还好端端的,不知怎的,就突然哀嚎一声,晕倒在地。”
秦蓁摇头,“六妹妹,此事儿暂且不提,等二妹妹安然度过再说。”
“可是大姐素日与二姐不睦,如今二姐这般,大姐当真会?”秦璃心急之下,脱口而出。
众人听着,到底一愣,这看戏的意味十足。
秦璃的话,惹来了旁人的猜忌与顾虑。
不过秦蓁却当即反驳道,“我与二妹妹素来不睦,与如今我给她医治有何干系?若是六妹妹不放心,大可寻其他大夫前来就是了,我不『插』手。”
她说罢,便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秦璃倒是没有想到秦蓁会这般直接,若是旁人,不是要遮掩吗?毕竟一个府上,即便姐妹不睦,也断然不会摆到台面上来的。
齐老夫人瞧着秦蓁这般坦然,倒是说道,“秦小姐是个爽快之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对于秦璃在这个时候还挑拨离间的行为,齐老夫人很是不屑。
秦璃一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秦蓁继续道,“老夫人,想来二妹妹跟前也有专人诊脉,故而我也不必『插』手,毕竟对二妹妹素日的情况也不大了解,待那大夫前来之后,再行定夺。”
她说罢,朝着齐老夫人微微福身,便转身出去了。
众人也是一愣,没有想到秦蓁竟然便如此撒手不管了,难道一点都不顾及秦家的颜面?
沛瑛随着秦蓁出去,接着道,“倒是没有想到秦姐姐会这般果断。”
秦蓁冷笑一声,“人家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这话……”沛瑛显然不敢接话,着实不雅。
秦蓁笑了笑,“可觉得我粗俗了?”
“倒是没有瞧见哪位大家小姐会这般。”沛瑛如实道。
秦蓁行至不远处的回廊坐下,只是淡淡地开口,“二妹妹有心要加害我,不曾想,反倒被旁人给害了,也不知她得罪了谁?”
“能在齐家不动声『色』地对她下手,自然是齐家的人无疑了。”沛瑛如实道,“她素日那般嚣张,招惹旁人嫉恨,也算是活该。”
秦蓁挑眉,却又觉得此事儿透着古怪。
且不说秦楣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一向对她不屑的齐家大公子百依百顺,她如今这般,日后在齐家的地位呢?
有人故意为之,怕是不想让她顺利地生下孩子。
或者是,这孩子即便降生了,到时候也会被冠上不好的名声吧。
秦蓁想了想,只觉得此举似曾相识。
当初,江姨娘不就是用了这个法子?
如今秦楣难道不是重蹈覆辙了?
可大召与云国相距甚远,更何况,秦楣可不知晓大召的事情。
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看来,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只看表面。
秦蓁沉默了良久,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已,不知此事儿该不该『插』手。
不知过了多久,秦蓁才开口,“我想,在这处等等结果吧。”
“秦姐姐是不放心?”沛瑛看着她说道。
“嗯。”秦蓁点头,“到底是秦家的人,即便要处置,那也应当是秦家动手。”
“可她如今可不将自个当成秦家人。”沛瑛嘴角一撇道。
秦蓁敛眸,仔细地回想着适才发生的情形来。
倘若是齐家人的话,那么究竟是谁呢?
不知不觉,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看来秦楣的确是要生了。
沛瑛瞧着前来的宾客都陆续被送走了,想来是齐家为了顾及颜面,故而才都请走的。
南宫青墨走了过来,三人便这样静静地等着。
直等到半夜的时候,突然稳婆冲了出来。
“不好了,大出血,怕是……”
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齐老夫人连忙让人将秦蓁请了进去。
秦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进了里间,迎面扑来的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头。
她行至床榻旁,瞧见秦楣苍白着一张脸,半眯着眸子,到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这样看着秦蓁,那眼神中的怨恨,不解,愤怒,让人瞧着,反倒以为她是要死了。
秦蓁看过之后,也是摇头。
秦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春……曲……”
一旁的稳婆听着,以为秦楣是要听曲子,连忙道,“少夫人,您还是留着口气吧,这会子,怎还有兴致听曲子呢?”
可是秦蓁却听出了这弦外之音,故而说道,“你放心就是了。”
秦楣这才缓缓地合起双眸。
等秦蓁出来之后,齐老夫人看着她淡然的神『色』,便知晓已是无力回天。
至于那孩子,生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便断了气。
齐家一夜之间,从喜事儿变成了白事,也不过是刹那间的。
秦蓁从齐家离开,衣袖上还沾染着一丝的血迹,她低头看着,想起适才秦楣的眼神来,她知道,秦楣是真的有心害她,只可惜,却反被旁人利用了。
到底是谁呢?
她看向知茉道,“碧桃呢?”
“死了。”知茉低声道,“奴婢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掐死了,与当初芍『药』的死状一样。”
“我知道了。”秦蓁敛眸,“可她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您难道知道凶手是谁?”知茉看着她道。
“嗯。”秦蓁轻轻地应道,“齐家那处你暗中派人盯着就是了,若凶手当真是她,她必定会有所动作。”
“是。”知茉低声应道。
秦蓁回了秦家,便将秦楣之事写了书信,传回了祖宅。
秦璃回来之后,当即便去了秦蓁那处。
“大姐。”
“六妹妹有事儿?”秦蓁看向她。
“大姐,二姐之事……”秦璃抿了抿唇,“难道您不想查出凶手吗?”
“那也是齐家的事儿。”秦蓁慢悠悠道,“不过,当初是六妹妹让我『插』手的,我能瞧出的也不过是她早产了,至于为何,六妹妹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便离开了,难道如今六妹妹反过来责备我?”
秦蓁冷视着秦璃道,“六妹妹,外头多少也是知晓你的心思,你又何必在我这处装可怜呢?”
秦璃一听,脸上的哀伤之『色』尽收,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大姐,二姐之死,本就怪异,您身为她的长姐,秦家的大小姐,难道不该彻查?”
“六妹妹也知晓我是秦家的大小姐,那为何在齐家,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难堪?”秦蓁反问道。
秦璃低声道,“妹妹我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
“有心无心,六妹妹心知肚明。”秦蓁冷笑道,“至于二妹妹之事,我也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太祖母与祖母,而齐家也必定会给秦家一个交代,六妹妹便不必『操』心了。”
秦蓁沉声道,“我还有事儿,六妹妹请吧。”
秦璃瞧着秦蓁如此,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这六小姐还真是……”知棋嘟囔着。
秦蓁倒也不在意,只是慢悠悠道,“事到如今,你也莫要在意,你只管去做自个的就是了。”
“大小姐,这六小姐留着,必定是个祸害。”知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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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猜猜秦楣是被谁弄死的?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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