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下,整个守卫在皇陵的禁军全部拔剑出鞘,冲向石台。可是不知怎么了,禁军和禁军忽然厮杀了起来,他们除了自己人,根本看不清谁是刺客。
充斥在耳边的全是官员和女眷们害怕的尖叫,鼻端呼吸之间是满满呛人的灰土。凤时锦感觉不断有熟悉的金属摩擦的铁甲声从身边穿过,她迷糊之间晓得是禁军,心中不由想,刺客混迹在禁军群体里,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想要找出来谈何容易。奈何她身体似乎也因方才的爆炸而受了伤,半边身体良久都没有知觉,麻木到想爬也爬不起来。
不光是台上,四周的皇陵,爆炸声也不绝于耳。
黄色的泥土好似沙漠里的烽烟,似雾又似云一样地笼罩。
凤时锦努力撑了撑手臂想爬起来,睁眼间发现手腕上尽是血迹,一滴滴往下掉逐渐染红了她的袍裙。她都来不及反应,突然从背后身来一只手,强硬地捉住她的手腕,道:“快跟我走!”
凤时锦头脑昏昏沉沉地,由着前面的人拉着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起初她觉得很是安心,眼前的背影高大沉稳,可等她清醒一些后便发现了不对劲,拉着她离开的人不是师父!
师父呢?
凤时锦停下脚步,用力甩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看着她,绷紧了声音问:“你停下来干什么?”
还不等凤时锦回答,从侧面一个禁军举刀就朝两人砍来,凤时锦一脚踢了过去,踢掉了对方手上的刀,而苏顾言送上两拳,把那个禁军打翻在地。他固执地擒着凤时锦的手,额上似有青筋跳动,道:“傻愣着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还不快跟我走!”
凤时锦平静地问:“我师父呢?”
苏顾言不答,径直死拽着她往前走。
“我问你我师父呢!”
苏顾言也分不清敌我,除了身形灵活一点以外,没有别的功夫,对付禁军的刀剑十分吃力,为了保护凤时锦,他抬臂挡刀,顿时白衣上就是一道血口子。
越是这样危急的时刻,凤时锦越是惦念着她的师父,这让苏顾言莫名的火大。他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偏生她的心里还记着别人!苏顾言耐心用尽,回头就冲凤时锦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师父在哪里!我抛下凤时宁不管也要来救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呢!”
凤时锦一愣,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你到底走不走?”
凤时锦扭动着手腕使劲挣脱开,看了看苏顾言的白衣红血,和他波澜起伏的双眸,不知怎的,心上还是一痛,却对苏顾言微微一笑道:“你去找你的凤时宁吧,我要去找我的师父。”
“凤时锦!”
眨眼间凤时锦已经转身,重新投进了漫漫黄土飞扬之中,往石台那边艰难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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