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别的不说,暮摇婳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把药喂给了他,喂到后面看席柏言如此“乖巧”,她莫名地生出几分成就感。
喂完药她便坐得远远的,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捧着。
触及他茫然的注视,暮摇婳义正辞严地挺了挺胸脯,“你也说了,离你远些以免病气传给我。”
席柏言缄默地笑,又要咳嗽,却不知为何极力忍着以至于先前透着苍白的俊脸憋到泛红。
暮摇婳捏了块点心送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模糊地道:“不舒服不用忍呀,睡下躺好被子盖上……我又不嫌弃你。”
“嗯。”他慢吞吞地说,“今日不便,故招待不周,请殿下体谅。”
她轻嗤,“这么生疏的吗?我倒是没说什么,你自个认错的诚意很足的嘛。”
他垂下眸,不说话了。
嗓子眼很痒似有柔软的长须在刮蹭着,他终究是没忍住,握拳挡着唇,重重地咳嗽了会儿方才平复。
暮摇婳没了吃点心的心情,看了眼一旁的鱼洗,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拿去里面的帕子拧去水,走到床边递给席柏言,“把自己搞成这样,就为让我狠不下心责怪你啊。”
席柏言接过帕子擦了擦,“没。”他些微疲倦地耷拉着眼睑,“不管我做哪了些事、有多惨,殿下都会记着我隐瞒过你。”
她顶多只会暂时不责怪他,可该记的她永远会记着,无法抹灭。
暮摇婳小声嘀咕着,“可真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