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暮摇婳也不在宫里了,江嬷嬷最后的倚仗没了,有人想动她不是难事。
“或许吧。”暮摇婳闷闷地应声,折过身看他,“人心难测,防不胜防。”
气氛一时凝重压抑起来。
暮成归神色黯然,垂着脑袋,“席大人说最可怕的是人,皇姐你也说人心难测,同是人,何苦为难对方?”
他的问题暮摇婳想不出答案,她自己就有这样的疑问,只得暗叹。
“成归,等会儿你先回去,皇姐要找父皇。”她想看看能不能从父皇那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嗯,那孤就在这下去罢,离孤的东宫也不远了,皇姐去父皇的正乾宫得走好久呢。”少年格外体贴。
暮摇婳温柔地笑笑,“不用啦,到东宫再停好了,反正皇姐也没别的事做。”
暮远苍还在批阅奏折,近日的折子尤其多,丞相告了两日病假,朝中政务事事都由他亲力亲为,汪总管很担心他会累倒。
因此见着暮摇婳他便像见到了救星,“帝姬,您就劝劝圣上罢,圣上都看了快两个时辰的折子了,奴才根本劝不住啊。”
暮远苍勤政,能处理好的事绝不拖到第二天,这一点暮摇婳是早已知晓的。
“好,本宫进去劝劝。”她也面露几分忧色,真要每天都这样,父皇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汪总管喜得直点头,走在她前面向暮远苍通报:“圣上,帝姬殿下来了。”
“婳婳。”暮远苍抬起头,原本因看着奏折而时不时蹙起的浓眉彻底舒展开,有笑意覆盖弥漫,“来,到父皇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