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稷山,我来问你,我大清是如何规定规范渔政的?”
“这个……这个……”
阿尔稷山哪里知道这些,平日里都是师爷和手下人处理这件事,阿尔稷山一点都不懂,被张胜这么一问啥都完蛋。
“谁知道?你们这几个奴才知道么?”
早就知道结果,张胜也不问阿尔稷山了,阿尔稷山以为张胜是在帮自己,心里大定。
“王爷,朝廷规定渔政每年小船交税二两,中船五两,大船十两!”
几个小吏哪里知道什么朝廷规定,这年头都是上风说要多少就缴纳多少,但是大伙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对的是也不敢说。
李绂熟读《大清律》,当然也可以叫《大明律》,这玩意就变了几个字。
“好,现在鱼什么价格?”
目光转向老艄公,现在市面上粒米成金,何况肉呢?
“回老爷,现在鲤鱼一斤重的半两银子,二斤重一两半一斤,以此类推!”
想到今天早晨自己损失的那些鱼,老艄公心里在滴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渔政要吃掉一多半在这里已经成了天经地义,至于今天拿走谁还敢说什么?唯有去求大户才好。
“那今天按照您刚才说的数量,保守估计小吏拿走了三十两银子,你一年才需要缴纳二两银子,其余的二十八两去哪里了?你来说……”
张胜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目光转向残暴的小吏,小吏一哆嗦,望一眼阿尔稷山,阿尔稷山此时低着头一声不吭。
“莫不是你贪污了,老子最恨贪污,砍了,丢丢黄河喂王八……”
“王爷我说,我们收上来的鱼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了的钱我们要全数上缴给阿尔稷山大人家里的管家,今天的鱼一共卖掉了十五两……”
“放屁,价值三十两的鱼你卖了十五两,分明是贪污了,给我剁了……”
“王爷,那十五两的鱼被钱听海老爷家里的管家拿走了,钱老爷在咱们陵水县甚至是整个河南谁不知道,他要拿走咱们怎么敢不给?再说咱们这帮跑腿干活的都有任务,渔政大人固定咱们每天是十两的任务,咱们不完成就得回家抱孩子去,您知道这年头活着一点都不容易,所以咱们只能够按照渔政大老爷的意见,不然非饿死了不可,奴才以后不敢了……”
小吏跪在地上,眼睛里都是委屈,张胜目光沉了下去,小吏的声音很大,人群里的钱听海听的真真的,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转身离开。
“你们收了多少年了,这种分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件事开了头,张胜摆摆手朱督善开始盘问,问出来的东西触目惊心,张胜粗略算了一下这一年阿尔稷山收入就不下八十万两银子,而且是纯利润。
“李绂,刘统勋,带人马上把阿尔稷山的家给我抄了,另外给我围了钱听海的家,陵水县给我封城,查不清楚值钱谁都别走!”
“嗻,跟我来……”
已经练就了一身抄家本事的李绂轻车熟路,带着手下人冲向阿尔稷山家里,这边张胜的眼神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