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言回到家中,北渚先生已经准备好了详尽的消息,一一禀上。
可沈信言却有些恍惚。
他脑子里现在没有在想河州案和翼王入番,他在想肃国公奇怪的态度。
“先生对肃国公知道多少?”沈信言截断了北渚先生的话。
北渚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在下刚刚说了那么多,看来尚书大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沈信言歉然:“刚刚去了一趟肃国公府,忽然发现对这位老公爷一无所知,心下忐忑,所以惶恐不安。”
“肃国公啊……”北渚若有所思。
在人们的印象中,这位老国公一直都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但不知为何,细细想去,却并没有发现他曾经做过太多震动天下的事情……
如此一想,连北渚先生都忽然对这位老公爷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沈信言笑了笑,这才问起陇右端的。
北渚先生收了笑容,认真地问:“尚书大人还记不记得,那回我们一起问鲍氏和品红的话时,曾经问出来,令祖上,大约与忠武侯有亲?”
“先生如何提起此事?”沈信言脸色一变。
“冯伯爷对沈溪母女极好,我们一开始都以为他是对冯氏满意,所以对沈溪爱屋及乌。”北渚先生声音沉沉。
“然而?”
“然而这次,信芳将军和三爷问出来了,冯伯爷之所以对沈溪好,是因为沈溪和他夭折的幼妹面目极为相似。”北渚先生神情凝重。
沈信言微微蹙眉:“天下面目相似者……”
“数不胜数。”北渚先生接口,立即又续道:“可信芳将军留了个心眼,问了冯伯爷另一个问题。
“咱们都知道冯伯爷其实不是冯氏族人,所以他才会毫无芥蒂地将冯氏纳为妾室。信芳将军索性直接问他,本姓什么。
“他说,他姓苏。”
沈信言手一颤,手边的茶杯直接撞掉在了地上。
碎瓷声极为清脆。
就像是,梦碎的声音。
“此事……”沈信言的声音跟手一样,颤得止不住。
“此事目前似乎还没有人知道。第一个猜到的人,应该便是在下。”北渚先生神情肃然:“所以,尚书大人,你要考虑好。此事该当如何。”
“不!”沈信言当即摇头。
“此事绝对不止你一个人猜到了!必定已经有人要拿此事做文章,所以信诲才能从上党活着回来!我一直认为是我救了他,看来,当时就是有人放了他一马!”
北渚先生脸色大变,霍地立起:“老太爷!”
沈恭!
“正是!我父亲在云南,我虽然暗中留了人,却并未出手直接照应。他却能一直平平安安地活到如今……是我掩耳盗铃了!”
沈信言不由得伸出双手,痛苦地掩住了脸。
“我之前请先生暗地里调查忠武侯一案,先生是不是已经做了大半?”
北渚先生脸色铁青:“正是。因为举国上下都在关注陇右,我最近查那个案子竟还颇有进展——”
“呵呵。到了哪一步?”沈信言满面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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