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今日不是来跟你讲理的。也不是摆了证据出来让你心服口服的。我是来验证自己的判断,然后解决河州的问题的。”
沈濯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转向色变了的彭、曲二人:“这样就够了,直接拿下吧。”
彭曲对视一眼,点一点头:“好。”
林皓峰这才觉出了不对,腾地从正堂的主座上跳起来,鹰隼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向沈濯:“翼王妃,我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敢动我?慢说你还不是翼王妃,就算你现在有了一品的诰命,如今这样行事,我仍能在御前告你一个假传圣旨……”
沈濯哪里有那个心情在这种弱智的细枝末节上搭理他?
何况也累了。
站起来打个呵欠,施施然就往后堂走:“二位伯爷,交给你们了。我困了,我找个地方去睡一觉。”
……
……
当夜,河州大乱。陇右道行军大总管曲好歌在河州府衙被镇西军围攻,“身受重伤”。同行的九边巡查特使彭绌不得已使出雷霆手段,当场斩杀河州刺史和镇西军上下兵将数百人。
翌日,消息传开,陇右震动。彭、曲二伯爷坐镇河州府衙,彭吉出其不意出现在天成军,持曲好歌大印,如期砍了天成军已经审定的十数名涉及空饷案的将官。
同时宣布,天成军与镇西军打乱编制,所有高层将官停职待参。兵丁仔细审查后则大半编入平夷守捉。余下的分作三部分,一部分北上至鄯州,一部分南下至洮州,还有一部分往东去兰州。
还有一部分众人不知道的是,曲好歌和彭绌拿着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翼王司马元义元文道详细列出来的名单和罪状,将河州府从上到下,痛痛快快地一犁到底。
兰州大营军司马朱凛更是奉了秦州刺史、陇右粮草总提调的密令,长驱直入,直接将河州境内的凤林关狠狠地清洗了一整遍。
秦煐看完手里厚厚的一叠细报,仰天大笑,豪情万千:“我有净之坐镇陇右,难道还怕它个小小的西番!?”
看到林皓峰手下那个惯常行刑的瘦子被河州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地碎碎活剐了,风色这才觉得胸中的郁气出去了一些,转头问秦煐:“殿下,我们如何不索性再从合川入岷山?”
秦煐呵呵直笑:“你当西番真都是傻子么?那条路咱们熟得很,他们不防备才怪。我们去洮州。”
他们这一趟并没有从大秦的陇右境内走,而是提了一支沈信芳和冯毅联合供给的精骑,顺着大秦、西番的边境线,一路疾驰而下。
施弥和沈信成一定还给他准备了许多的好东西。
尤其是,过河州的时候,说不定,能看见沈净之……
秦煐的心肠热切起来。
然而当真过河州的时候,兵丁冲着他远远挥舞令旗:“兵贵神速!”
满面悻悻,秦煐回头叮嘱风色:“回京后,记得跟姐姐告状,她那准公公欺负我!”
风色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殿下,您这样在陇右死赖着不回京不说,还跟净之小姐狼狈为奸,如今合谋要捅这样天大的漏子……
公主殿下不动用先吉妃娘娘留下的藤条揍你就不错了……
你还想告状?
这是谁给你的自信?
华语群星吗?!
好在洪和府待他还算亲热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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