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鑫脑子都懵了,他就是因为不想看着绯儿越陷越深,才鼓起勇气在铖王离京之前把这件事解决干净。
绝对不能让绯儿和铖王再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铖王是天潢贵胄,就算真的和女子有什么,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而已,但绯儿就不同了,会身败名裂,输得体无完肤。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铖王居然会得寸进尺,让绯儿和他一起前往北燕?
一去北燕,短则几个月,长则半年,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绯儿一错再错却什么都不做。
绝对不行,乔怀鑫不能由着她继续呆在铖王身边了,务必要悬崖勒马。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就没见过年纪轻轻就如此冷冰冰的人,三尺开外就能让人感觉到冷,不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一尊精美绝伦的冰雕,连他都有种看不透这位年轻殿下的感觉,深吸口气,“殿下为何一定要带她去?”
换了别人,秦湛根本不会解释,但面对乔怀鑫,他出乎意料道:“她懂北燕话。”
乔怀鑫一惊,忙道:“殿下想必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秦湛淡然道:“本王相信自己的判断。”
绯儿数次听北燕人说话,脸上没有丝毫迷茫,完全不符合她一肚子好奇心的天性,所以秦湛肯定她听得懂。
乔怀鑫很早就发现绯儿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但为了避免招来更多的麻烦,一直让她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不可在外展露出其天赋异禀的一面。
重剑无锋,商人不是军人,锋芒太露是祸非福,能平平安安赚到钱才是王道。
秦湛眸瞳神凝如海,神色又似月华高洁,“老太爷不必担心,郡主既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好好照顾。”
本王的人?乔怀鑫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如浓云般散开,皱眉道:“仅凭几句北燕话算不了什么,鸿胪寺人才济济,殿下想要会北燕话的人,实在是易如反掌,请恕草民无法应允。”
秦湛似乎早就料到乔怀鑫会这么说,平静道:“既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自应为朝廷效力。”
乔怀鑫心头一紧,当初绯儿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打开局面,花费了好大的心思,数度经历险境,好不容易才弄了个郡主的封号,可现在听铖王言外之意,他忽然有种感觉,到底谁算计了谁?
莫非铖王早就发现绯儿与众不同,不动声色帮了她,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差遣她?
到了这份上,乔怀鑫不得不把话挑明,“请殿下恕罪,她年纪还小,不知深浅,把很多事都想得很美好,也不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天堑鸿沟,难以逾越,还是需要我这个祖父为她正一正路,也请殿下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秦湛唇角微微一弯,“老太爷放心,本王会亲自为郡主指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