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眉心微蹙,不答反问,“老太爷在担心什么?”
乔怀鑫在商场上向来从容有度,来去自如,但事关孙女,尤其是这种单方面的担忧,多少都有些难以启齿,何况对方还是身份尊贵的上位者。
不过,他虽然见铖王的次数不多,却看得出这位年轻的殿下绝非池中之物,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坦诚相见,干脆道:“殿下如此坦诚,我也就实话实话了,我孙女就快及笄了,虽然名声受了些影响,但我年纪大了,乔氏的家业,总归要她继承,我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秦湛放下茶杯,眸光更深幽了些,“本王不明白的是,为何在本王身边,就不能谈论终身大事了?”
乔怀鑫不知道秦湛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但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绯儿对铖王明显存了非分之想,但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若是人家对绯儿没有任何意思,说这话就属于自取其辱了,绯儿以后如何自处?乔怀鑫想了想,“殿下是龙子凤孙,绯儿虽有郡主尊荣,却终究是平民百姓出身,她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我这个做祖父的,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本王还是不明白。”秦湛淡淡道:“老太爷有话不妨直说。”
乔怀鑫:……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怎么直说?铖王是真的听不懂吗?乔怀鑫可不相信,干脆道:“不过提前几日而已,对殿下并没有什么影响,殿下厚恩,乔氏自有谢礼奉上,告退。”
秦湛眸色一深,忽道:“既然老太爷来了,本王正好也有一事要和你商议。”
果然是亲兄弟,说话如出一辙,乔怀鑫已经预料到了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江南水患,国库没银子,希望自己出钱。
乔氏不是出不起钱,但乔氏有乔氏的顾虑,而是乔氏在京城却并非商界头一把交椅,贸然去抢头功,定然会引起京城同行的忌惮,为乔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七殿下贵为皇子,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懂商界那些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懂,自然能说得轻飘飘了。
乔氏本就有行善积德的美名,乔怀鑫并不是一个会被困难难住的人,他利用京城的关系,联络各大商家募捐,短短时日之内,已经筹措十万两银子。
“殿下所说之事,我明白,实不相瞒,我已顺利筹集善款十万两,希望能为江南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老太爷身为商界翘楚,果然心系朝廷,心忧百姓。”秦湛冷冽的双眼几乎没有波澜,“本王替江南百姓感谢老太爷。”
嘴上说着感谢,却听不出来丝毫谢意,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连致谢都是居高临下的,乔怀鑫微微颔首,“能为朝廷分忧,是我的福气。”
“可惜,本王要说的并不是这个。”秦湛面色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本王要去北燕,需宁乐郡主同行。”
乔怀鑫手中茶水一晃,险些洒出来,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惊道:“殿下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秦湛身姿端正优雅,透出一股凛然气度,“老太爷若是需要,本王可以再解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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