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唐不敢说话,七殿下分明是来找茬的,哪怕对方骂自己是狗,他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秦淳冷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是两条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就是太子殿下本人来了,也得按律法办事,太子一向公正严明,若是你们知道这群狗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损了他的清名,头一个饶不了你们的就是他,就凭你们刚才那番无法无天的狂言,本宫就可以治你们的罪。”
冯夫人和冯子唐瑟瑟发抖,有些事私下怎么横行霸道都无所谓,但眼前这位是皇后嫡出皇子,身份尊贵非同寻常,随时都可能将他们逼要矿山的事情捅出去,到那时,太子和恩国公若来个舍车保帅,推得一干二净,他们就是被舍弃的弃子。
想到这里,两人后背发凉,心有灵犀地同时跪下,“我等一时糊涂,口出狂言,还望七殿下恕罪。”
秦淳一脸嫌弃地望着乔弈绯,“宁乐郡主,你可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居然让两个跳梁小丑到府上胡咬乱吠,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就这么作践父皇赐你的郡主封号?”
乔弈绯做惭愧状,“七殿下教训的是,我确实考虑不周。”
秦淳鄙夷道:“你们求本宫干什么?冒犯了谁,和谁请罪,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冯夫人刚才的傲慢无礼荡然无存,艰难地转过身,跪在乔弈绯面前,“我一时犯了糊涂,还请宁乐郡主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等无知妇人计较。”
乔弈绯不置可否,冷笑着看向冯子唐,冯子唐知道她要自己低头道歉,虽万般不愿,但在七皇子面前,刚才高高在上的气焰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字一顿道:“恳请宁乐郡主高抬贵手,饶恕我刚才的妄言。”
“太子的表弟,恩国公夫人的侄儿,你就别折煞我了,你的赔罪我可担待不起。”乔弈绯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漫不经心道:“冯夫人,真是难为你了,你和你高贵的庶子,要向一个退过两次亲的姑娘赔礼道歉,这种滋味想必是头一回吧?”
冯夫人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讪讪道:“宁乐郡主说笑了,都是我愚昧无知。”
“可惜,我乔弈绯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乔弈绯浅浅一笑,“还要麻烦你们把刚才说出来的话再一句一句吞回去。”
冯子唐内心的屈辱憋得都要快爆炸了,却不敢发作,身子缩成了一团。
乔弈绯嗤笑一声,见了权势比自己低的人,就作威作福,见了身份权势比自己高的人,立马怂了,这种毫无操守的卑鄙小人,居然还有胆量到自己面前提亲?
冯夫人的脸火辣辣地发烧,忍受着穿心的耻辱和难堪,“恳请宁乐郡主恕罪。”
乔弈绯理也不理,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没必要给他们好脸色,秦淳故作叹息,“你也真是的,对付狗,就应该用同类,本宫记得你不是有条叫做什么金钱豹的狗吗?还愣着干什么?”
乔弈绯恍然大悟,“多谢七殿下提醒,来人,把金钱豹带出来。”
冯夫人最怕狗,一张胖脸吓得急速抽搐,顾不得冯子唐,“臣妇不敢在这里误了七殿下的眼睛,告辞。”
不知道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七殿下了?冯子唐又气又恨,也顾不得放狠话了,“小的告退。”
看几人慌不择路地往外跑,乔弈绯故意高声道:“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扔出去,别脏了我家大门。”
冯家大张旗鼓前来提亲就被乔家轰了出去,冯子唐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耻辱,奈何人微言轻,就算对乔弈绯恨之入骨,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
府里清净了,但乔怀鑫对七殿下的到来并不乐观,看来一座紫玉髓矿,眼红的人多得是,恭敬道:“七殿下里面请。”
秦淳倒是很爽快,也不推辞,“本宫前来叨扰了。”
“七殿下客气了,绯儿,上茶。”乔怀鑫适才冷眼旁观,尊贵的七殿下会亲自登门,他也很意外,“草民谢七殿下适才解围之恩。”
“老太爷客气了。”秦淳大大咧咧道:“实不相瞒,本宫过来,有一要事要和老太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