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来得正好。”涵真仿佛看见了救星,声音带着哭腔,“她们要把小姐关起来。”
徐天舒愕然,看着这紧张的局势和气氛,再看看姐姐愤然的脸,又看向秦渤,发现秦渤脸上有一道隐约巴掌印。
他虽然惊讶,却明白了些许,声音染上怒气,“敢问郡王太妃,可是我姐姐做错了什么?”
常太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就是镇国公府教出来的名门公子,果然是一丘之貉,目无尊长,谁教你以下犯上?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徐天舒眸色遽然转冷,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昭郡王府,更不喜欢里面的每个人,冷冷道:“太妃请慎言。”
“慎言?”常太妃讥诮道:“你不是问我你姐姐做错了什么吗?你问问她自己,她干了什么?”
“姐姐?”徐天舒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这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踏出了这一步,早晚都是要捅破窗户纸的,徐槿楹深吸一口气,“我要和昭郡王和离。”
极度震惊的光芒从徐天舒眼底闪过,姐姐嫁做郡王妃,已是皇室中人,谈和离无异于石破天惊,异想天开,难怪郡王府闹得鸡犬不宁?
“天舒,姐姐连累了你,对不起,但这日子姐姐真的过不下去了。”将弟弟的震惊尽收眼底的徐槿楹,心痛如绞。
这一步踏出去,对于她自己或许是苟活残生,对于镇国公府却是奇耻大辱。
常太妃与秦渤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徐槿楹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她一时意气用事之后,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徐天舒心中波浪滔天,风起云涌,镇国公府清贵名门,把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姐姐竟然提出和离?
徐二公子文武兼修,负有盛名,有他在,昭郡王府的人没人敢再动,都有些紧张不安。
“天舒,姐姐…”徐槿楹同样心如刀割。
谁知,徐天舒清冷的眼神从常太妃和秦渤身上掠过,猛然一把拉住徐槿楹,语气决然,“我们走!”
不等徐槿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徐天舒拉出去三丈远,其他的人急忙跟上,原本挤满了人的屋子瞬间就只剩下常太妃,秦渤和几个嬷嬷了。
秦渤一时没反应过来,“母妃,徐天舒这是要干嘛?”
“还能干嘛?”常太妃冷笑道:“徐槿楹脑子糊涂了,但其他人没糊涂,镇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原来如此,秦渤恍然大悟,徐天舒把徐槿楹带回镇国公府,镇国公夫妇自然饶不了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常太妃虽然在笑,但看着十分骇人,“镇国公断然不会允许徐槿楹胡来,这次,就算太夫人上门赔罪,也绝对不能轻饶了她。”
一直到了门外,徐天舒才松开姐姐的手腕,任由她怔立当场。
徐槿楹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就在昨日,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公然反抗太妃?
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望着天舒紧绷的俊脸,徐槿楹眼睛染上一层雾气,转过头去不看他,“姐姐实在忍不了了,对不起。”
“姐姐无需说对不起!”徐天舒冷声道,“涵真,扶姐姐上马。”
涵真忙道:“是,郡王…小姐,奴婢扶你上马。”
和常太妃母子撕扯之后,徐槿楹觉得痛快却也疲惫,一言不发地上了马。
镇国公府子女自幼学习文武,徐槿楹也会骑马,只是嫁人之后,身份贵重,礼仪严格,便再也没有骑过马,再骑上马的时候,她百感交集,忽然泪如泉涌。
不过在外面,徐槿楹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竭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行至青鸾大街的时候,头顶上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昭郡王妃?”
徐槿楹下意识抬头,一道坐在二楼的窈窕红影撞入眼帘,丽色天成,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