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莫图紧紧盯着乔弈绯,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但让他意外的是,乔弈绯始终笑靥如花,“你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个秘密,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你有什么能力保管?”乌兰莫图不屑道。
“你倒是有能力保管,还不是差点丢了性命?”乔弈绯反唇相讥。
乌兰莫图脸色一黑,“你想说什么?”
乔弈绯狡黠一笑,“你敢说当初你被人追杀不是因为这张地图?”
乌兰莫图不语,一双鹰眸却阴森森地盯着乔弈绯,这个狡猾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忍受能力,偏偏还杀她不得,“何以见得?”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乔弈绯笑道:“你是位高权重的北燕亲王,带领使团来大夏和谈,却被人追杀,东躲西藏才侥幸逃过一劫,所以,追杀你的人,要么是和你一样位高权重的人,要么就是你身上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
乌兰莫图眼底迸发出阴冷的光芒,但那张脸实在过于英俊,而且有着特有的性感和野性,显得魅力十足,格外迷人,意味深长道:“另一半在大夏。”
果然如此,乔弈绯挑眉,一针见血,“这是你来大夏的原因?”
“知道得太多,会死得快。”乌兰莫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乔弈绯不以为然,“不过我猜你不但不想杀我,还想和我合作对不对?”
乌兰莫图俊朗的脸庞划过一丝哂笑,“说说看。”
“你如果想要我的命,何必告诉我这么多秘密?”乔弈绯轻轻地拨弄着茶盏,凝神望着在水中翻滚的绿叶,“你想借助我得到另一半地图,最终找到宝藏所在地?”
“不错。”乌兰莫图并不掩饰,现在他可不会低估这个看似天真柔弱的美人了,“想做我的王妃,仅凭你们皇帝一张圣旨岂能作数?总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这话要是换做普通且自信的唐衡知来说,乔弈绯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但乌兰莫图有说这话的资本,虽然这资本一点都不吸引她,她摇摇头,“抱歉,我帮不了你,玩命的事我不干。”
乌兰莫图有些意外,“你明明贪心,却为什么对金山银山视而不见?这可不像你。”
“你对我了解有多少?”乔弈绯讥诮道:“我是爱钱,但更惜命,你自己也说,多少人为它掉了脑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不想把命搭进去。”
乌兰莫图望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似笑非笑,“既然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又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合作不合作,可由不得你。”
乔弈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杀意,她早就料到乌兰莫图丢了地图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早早找了秦湛合作,当即妩媚一笑,高深莫测道:“亲王,你我三日之后大婚,大婚之后,自然不分彼此。”
乌兰莫图眼神转为阴鸷,乔弈绯所料不错,另一半地图的确是他来大夏的主要目的,百年前没有得到的巨额宝藏,今天他作为北燕后人要理所当然地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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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郡主和乌兰莫图即将大婚,时间紧,任务重,礼部,内务府,宋夫人都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
出嫁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乔弈绯这边自然也没闲着,田媛媛听闻绯儿即将出阁,特地从宁城赶到京城。
田媛媛做梦都没想到,才阔别几个月,绯儿就从商人之女一跃变成了皇上御赐的宁乐郡主,不过一想到即将永久离别,她百感交集,“绯儿,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恭喜你,还是心疼你?”
乔弈绯把玩着宋夫人送来的名贵首饰,笑吟吟道:“当然是恭喜我啊,这么大的喜事,有什么好心疼的?”
田媛媛心底五味杂陈,“我们商人平日受尽权贵的鄙夷蔑视,如今你封了郡主,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你这个郡主,马上就要永离故土了,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说你图什么呢?”
“这个郡主给你要不要?”乔弈绯揶揄道。
“嘘!”田媛媛赶紧做捂嘴状,埋怨道:“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你封作郡主,是无上的荣耀,可无缘无故,皇上怎么会封你做郡主?还不是…”
说到这里,她噤了声,没有往下说,她到底比乔弈绯谨慎小心得多,叹了口气,“乔老太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女,你要是嫁到北燕去,老太爷还不伤心死?”
“祖父一向尊重我的决定。”乔弈绯不以为然道:“我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个凡夫俗子,还不如做一国王妃,从此有权有势,趾高气扬不香吗?”
田媛媛被气笑了,虽然她总觉得不妥,但绯儿行事一向不走寻常路,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绯儿这次玩得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