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妃虽然也觉得渤儿说话混账了些,但她更不满的是徐槿楹的态度。
夫君在水深火热之中,担心大祸临头,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无非还是介怀佟佳惠那点小事,常太妃头一次发现以端庄娴雅闻名京城的徐槿楹眼皮子竟如此之浅?
堂堂昭郡王妃,跟一个妾室计较什么?
但此事光靠郡王府恐怕是填补不了这个大窟窿的,常太妃压下心头不满,态度缓和下来,“槿楹,你了解渤儿,他虽然有时说话糊涂了些,但本质上还是很好的,他心思单纯,这次是被人骗了才闯了祸,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同心协力,同甘共苦,家和才能万事兴。”
同心协力?徐槿楹只觉得讽刺,需要自己了,就是一家人,碍眼的时候,郡王府就轮不到自己做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渤见徐槿楹没有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意思,认定她是在幸灾乐祸,黑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倒霉也不让你好过。”
“你给我住口,还不消停?”常太妃被渤儿气得头晕,但她知道,若不消除佟佳惠带来的不痛快,徐槿楹很难和他们母子一条心,“我知道先前渤儿做得不对,佟氏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焦头烂额的秦渤早把佟佳惠忘得一干二净了,听母妃现在提起来,才恍然忆起还有这回事,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徐槿楹这个妒妇,现在分明是故意看自己的笑话,折辱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但五十万两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头上,他顾不得和徐槿楹置气,母妃的用意他知道,郡王府现在凑不齐五十万两救急,便寄希望于徐槿楹。
徐槿楹当然也不傻,平静道:“母妃言重了。”
常太妃重重叹了一口气,都是这个渤儿闹出来的,害她一大把年纪,还得担心受怕,忍辱负重,“我答应你,不准佟氏入府。”
“母妃?”秦渤惊叫一声,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常太妃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你再敢胡闹,就自己去皇上面前请罪吧,看皇上饶不饶得了你?”
秦渤怕了,比起女人,当然还是前程重要,灰溜溜地退了下去,对趁机要挟自己的徐槿楹更加不满。
哪有这样当人妻子的?夫君有难,妻子不是应该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鼎力相助吗?她倒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都说徐家子女清正高雅,自有风骨,原来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风骨?
这样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无情无义的王妃,要来何用?想到这里,秦渤不禁有些埋怨当初强势让他娶徐槿楹的母妃,若此时是惠儿,惠儿一定会砸锅卖铁典当首饰也要来帮他,虽然拿不出多少银子,但这份心意最是难得。
常太妃见自己已经退让到这个份上了,徐槿楹还不依不饶,心头怒火攀升起来,但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威严道:“渤儿,你记住,佟氏只能在府外安置,待生下孩子后,将孩子抱回王府抚养,佟氏依然不得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