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鑫浑身一震,无比意外,绯儿以往提到唐衡知的时候,总是脸颊含春,眉飞色舞,一口一个“衡知哥哥”,整个人都似乎被阳春雪韵照亮了一般,灵气逼人。
那是陷入爱恋中的韶华少女特有的怀春之态,每当看到此等景象,他就愈发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乔弈绯知晓祖父的震惊,既然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早知道,郑重其事道:“绯儿知道祖父心疼我,希望我以后嫁入唐家幸福美满,可你看看唐家如此做派,我嫁进去真能康乐一世吗?”
乔怀鑫陷入更长久的沉默,其实他心知绯儿说得不无道理,何况他也不是毫无察觉,只是,既然已经订了亲,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率先提出要解除婚约的竟是绯儿?
这个冲击来得太猛太烈,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好一会,才艰难道:“你果真…对唐…衡知…没有情意了?”
祖父在商界叱咤风云,纵横捭阖,是何等传奇的人物?此刻听祖父嗓音染有从未有过的沙哑,乔弈绯知晓他心中的纠结和挣扎,一字一顿道:“唐衡知言而无信,人品不端,我对他再无半分情意。”
听到这话,乔怀鑫闭上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升腾上来,他已年近花甲,四处奔波,最大的愿望是绯儿嫁个好人家,幸福一生。
因唐衡知是绯儿喜欢的人,所以他愿意促成婚事,但若真的她心性已改,他也不忍心眼睁睁地逼迫唯一的孙女嫁给不喜欢的男人。
好一会,乔怀鑫才叹息道:“就算你对唐衡知心意已变,也不必做出此等事情来。”
“祖父有所不知。”乔弈绯知道他指的是万宝楼的事情,话里有话,“唐衡知和表姐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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