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歌理了理思绪,缓缓道:“你也认识温婉,南宫晚,苏挽歌吧,一个是恩师小姐,一个是公主徒弟,一个是恶毒师妹,其实,皆为一人罢了。”
也没看沈清寒的神色如何,她就这样这样说下去,像是在叙述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事情,多少波澜都化成了涓涓细流,想当初虽未必如此简单,而今却尽掩在她略带沙哑的嗓音里了。
“你也知她所爱之人求不得,所亲之人皆盼她死,大婚之日含恨而死。你也知她只会撒娇卖萌,可她终为流离失所丧国徒,无人护她安平。你也知你所施结界虽可护她一时,但强出必损其心志,乱其心神,终酿大祸,害人害己,她便因此染上心疾,跌跌撞撞的当上了声名显赫的峰主,亦心术不正,落得如此下场”
“她其实也没那么坏吧,只是太喜欢一个人罢了”
关于原着里苏挽歌的记载,其实少得可怜。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沈清寒最后却选择嫁给宸越。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在叛逃五峰后消失的一段时间快速勾结上魔族。
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攻上五峰扬言要杀了季绯月到底是为了谁。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盖棺论定的被冠上了丧心病狂心的人渣魔头称号,因为她做的所有事好像都符合。
所以就算秦书绾现在想为苏挽歌洗白一下,好像也找不到理由,连编造都显得苍白无力。她能说的,好像只是把那些被掩盖的事情,重新说出来而已。
沈清寒脸色的表情极其复杂,眼中的景色更是壮观,就像高阁大楼顷刻间的崩塌,山洪势不可挡的席卷安宁的村庄……能清晰看到人眼里灰败的绝望及由此带来的心理崩塌而产生的波澜。
良久才他挤出一句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
可……能由他不信吗?
苏挽歌平视前方,淡淡道:“你不信我也罢,那你信浮生镜吧,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她站起来。
“走,我带你去,看你想知道的一切”苏挽歌缓缓的向前走着。沈清寒盯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哑然的站起来跟着她走。
他问:“那……她呢?”
苏挽歌答:“她……?她累了,躲着休息去了,过几个月就回来了”
沈清寒又问:“那你呢?你也是苏挽歌,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
苏挽歌停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又转回头,“从表面上看,我应该是苏挽歌,从本质上看,我应该不是苏挽歌。至于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来,你也不需要知道”
沈清寒眼神暗了几许,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成家了?”
苏挽歌语气放得轻快了些,“对啊”
沈清寒:“和我吗?”
苏挽歌:“谁和你”
沈清寒听罢,脸上竟浮现怒气。
苏挽歌走在前方没见着,自顾自的道:“是那个世界的沈清寒,是我喜欢的沈清寒”
听完,沈清寒忽偷偷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