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刚刚来到,便眼见此幕,还以为她是要自毙,那知他走过去一看,那人只是将自己拍晕了罢。
眼里常年存在着不近人情的冷意,唯独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会忍不住消散些。坐到她身旁,伸手把她腰间的配玉取了下来,同时掉下一个白玉般的骨哨。
看了眼这个佩玉,再看一眼这个骨哨,确认了这确实是他的东西,上面也有他的气息。
如果没有这个骨哨,他不一定会找得她。这是他磐涅时掉落的净骨,取其名为苏玲,除亲近之人触碰不得,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别无二致的骨哨,两相比对,眉头深深的皱起来。半晌又将配玉挂回苏挽歌的腰上,连同骨哨也一起塞了回去,眼底毫无征兆的浮上些许温柔。
他靠坐在树上之后,轻揉的她的头挪到他的腿上,让她舒服些。
也不知躺了多久,苏挽歌迷迷糊糊的眯开半只眼,这模糊的轮廓是她熟悉的,便脱口而出,“相公”
没有听到往常沈清寒应答的声音,苏挽歌激灵一下,什么瞌睡都没有了,直楞楞的坐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又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在检查自己是否还活着。
缓了一下,找回了自己能说话的脖子,艰难又尴尬的开口说话,“兄台,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三生有幸啊,兄台贵姓啊?”
沈清寒站起来,懒洋洋的看着她揣着聪明装糊涂的样子,缓缓道:“姓沈”
苏挽歌狗腿的笑道:“这么巧,我也姓秦,春上禾下的秦,我叫秦书绾”
“改名换姓了?刚才不是还叫苏挽歌吗?”沈清寒冷笑。
“嗨,人在江湖飘,哪能留真名,那是代号,对了兄台,你家住何处啊?改日我到贵府坐坐”
沈清寒:“玄远峰”
苏挽歌胡乱说道:“这么巧,我家也是云清峰的”
“也不用改日了,就今日去坐坐吧”沈清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挽歌。
苏挽歌堆起笑脸摆手道:“不了,今日不太方便,我家官人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你方才不是还叫我相公吗?你官人就在这,走,去做饭吧”
苏挽歌嘴角抽了抽:不管哪一个沈清寒,不要脸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纯属口误,还望兄台不要介意啊”苏挽歌笑得脸都快僵硬了。
“可我认真了”沈清寒一脸冷漠的睥睨苏挽歌,眼里快要飞出冰刀子了,咽得苏挽歌哑口无言。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苏挽歌,她去哪里了?”
苏挽歌也收起了笑脸,横眉冷对,想撑起一点气势,不过毕竟是坐着,气势上怎么说都矮了一截,“你让我说我就说吗?你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是不会说的”
下一瞬,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了苏挽歌的脖子上,与死亡的距离只有分毫之差。
苏挽歌赶紧扔了那毫无用处的尊严,又堆起笑脸,“我开玩笑的,那么认真干嘛,还动刀子,多不不安全,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沈清寒:“就说苏挽歌去哪里了”
苏挽歌:“我不是在这嘛”
沈清寒的剑再次搭在苏挽歌的脖子上,“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苏挽歌赶紧推开那把剑,生怕他一个手抖真割到了自己的动脉,然后呜呼哀哉了。
苏挽歌拍拍自己身旁的空地,招呼道:“坐着”
沈清寒犹豫了下,才纡尊降贵的坐了下来,颔首示意她可以开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