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和芸儿在南方呼风唤雨,老王想儿子想疯了,当时一气之下掰了,可亲爷俩毕竟是亲爷俩,难道还真要决裂?
老王终究没犟过儿子,先服软写了信,委婉的说:你娘身体不太好,回来看看你娘……
王二犹豫了几天,竟然信都没回,以前拖一下倒是也没什么,毕竟当初老王做事也挺绝的,问题的关键是芸儿已经怀孕了……
王二屁都不敢放,带人走了,清嫂子一变脸还是挺吓人的。
或许有西路军的弟兄腆着脸跟木子耍无赖,却没人跟清清含糊,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先不说木哥和弟兄们怎么看,你自己好意思吗?
事情安排好了,清清心慢慢平静下来,木哥已经离开了上京,以他的本事不会有事的,安排人去辽国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好消息是耶律洪基并没绝情到追杀木哥,那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抓到送回去,以她对耶律洪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真的对木哥下杀手的。
清清认为木子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会混进某个人群里向南走,以他的机智必定没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现在木氏派了人去幽云开铺子,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吧。
木哥信里还说回来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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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密使韩琦最近肝火太盛,其实他一直都火气大,别人惹他他火大,别人不惹他他也火大。
老杨一道奏书又让韩琦怒火万丈,站在垂拱殿里火力全开,喷的一群相公和皇帝只能陪笑。
杨大帅奏书里说了,木氏的人聚众六千,在雄州城外扎营,每日操练。营寨严整,士卒精悍,军容士气鼎盛,平生仅见。
这话换了别人说,大伙儿会付之一笑,老杨说的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老杨是公认的厚道人,从来不会用春秋笔法夸夸其谈,他说是一,那就一定是一,他说雄州城外的木氏掌柜和伙计是强军,那就必定是强军。
一支无敌的强军,曾经送到你们面前,然后你们把他们解散回家了,你说你们该不该喷?
现在这些人又聚在一起,又加上一些店铺的伙计,竟然还能让杨大帅说平生仅见,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把大宋最强的军队解散了。
如果西路军不解散,只要从京城禁军里挑选出万余人马,让木子带个一年半载,那时大宋就有了一支能打的杀手锏了,然后再挑几万人放进去,那时候大宋还用得着跟西夏辽人腻歪?不服就捶多简单?
你们解散的不是一支强军,你们丢掉的是强军的种子,现在人家都是大掌柜了,你再给我找一波这样的人来。
有大臣道:“韩大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雄州有六千不服朝廷管束的厮杀汉子呢”,现在不是扯旧账的时候啊,先想想怎么处理那六千活阎王吧,那些人当初在东京都无法无天,在雄州万一发了性子……
没等韩琦回答,有相公说道:“这倒无妨,杨大帅一向稳妥,他都没说什么,想来是无事的,再说朝廷也属实没法管”。
管?怎么管?以什么理由管?你把人东家送到辽国去了,你不去要人,难道还拦着人家自己去要?你特么要不要脸了?
再说西路军的军纪一向都不错,雄州知州的奏书里只说强汉聚集,却没一个字说有人违法乱纪侵扰百姓,既然他们没祸害百姓,朝廷又没脸去管,索性就让他们跟契丹人闹吧。
其实朝中大臣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心态,让这些活阎王跟辽人打一场也好,反正又不花朝廷一个大钱,打完了朝廷也有理由收拾局面,你把人家东家扣了,人家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最妙的地方在于所有人都知道木氏不是朝廷军队,到时候大宋就能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出面处理,木氏打输了没啥,毕竟是做买卖的,若是侥幸打赢一阵……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辽国还有什么脸面叫屈。
刚刚要坐山观虎斗呢,又有急报送来了。
今天垂拱殿里一片寂静,辽国的探子送来了急报,耶律重元父子造反,上京城血流成河,同一天,木子单人匹马跑路了……
一起送来的还有雄州知州的急报,木氏的人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这变化真是眼花缭乱,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耶律重元父子据说近几年确实有点不太安分,可怎么就突然造反了,明显时机不对啊。
耶律洪基的反应也不对,杀心太重了,把自己后宫都砍了一大半,牵扯到的人不问缘由直接全剁了,这时候不应该只诛首恶,安抚其他人吗?这直接全砍了是什么套路?
还有更诡异的地方,木子一个人一匹马,大白天大摇大摆的出城了,辽国上下对他集体失明并且失忆了,都一起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什么说法都没有,完全当做没这回事一样。
垂拱殿里都是聪明人,却没人能猜到木子是怎么一个人把辽国搅的天翻地覆,又大白天跑出城的。
他甚至连大宋在辽国的探子都没动用,就是一个人单挑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相公沉声道:“无论如何,若是回来了,不能再让木子出去了”。
废话,木子早就把西夏人得罪狠了,又在辽国弄了这么一出,再把他放出去,不定哪天就让人给阴死了。
还有更重要的,他活着,放个屁木氏的人都听,他若是死了,木氏的人还不得疯了?一家伙凑了六千杨大帅都夸的强军,别忘了这些人遍布大宋,真要闹起来,那大宋就真遍地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