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喃喃道:“愿效犬马之劳,永远追随主公……”
……
位于巨鹿县偏远外侧的小镇中,程流在常山招揽义士的消息不胫而走,距离最近的袁氏并未有任何响动,小镇之中的一处偏僻院落内,却有阵阵骚动。
曾风光一时的张角此刻无半点昔日荣光,披头散发的坐在院内一处,靠着门柱子,眼神空洞。
身前跪下之人是他一路提拔起来的太平道信徒,将手中的一封密信交于张角手上之后,便打算先行告退,不曾想张角忽然发话了。
“这位程流,就是当初与马元义有过交谈,又将他送入虎口的那位丹阳郡守吧?”
“是。”
“私吞我兵马数万不够,还要来我的地盘招揽义士,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啊!”
这名心腹不知该如何应和,浑身上下颤抖着,只能将头埋的更低。
“后生可畏吾衰矣,哈哈,他会趁此机会来杀我吗?”
“先前曾派出探子跟随行踪,可并未回报,不知是否往巨鹿而来……”
张角勃然大怒,起身之后将刚刚坐着的椅子一把摔了出去。
“都是饭桶!当初起兵之时就曾警告过他们,切勿失民心,乃我军立民意之根本!可他们倒好,不仅失了民心,还要失我的天下!”
心腹不敢动弹,颤抖的更为激烈。
“也罢,你先退下,我想独自静静。”
跪下之人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转而一路小跑着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光景,张角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曾几何时,他兵马强壮,到一处便下一州,一路摧枯拉朽直逼京师,那朝堂之上的少帝整日惶恐不安,垂帘听政的何太后连夜调集何进兵马驻守京师各个关口,联合禁军守着宫门不敢轻举妄动。
最意气风发之时,他三十万兵马各占州郡,即使面对京师围剿也绰绰有余,可如今……
张角挺直了腰杆,看向了堂前梨花树,只剩干枯枝丫,即使冬去春来也没有发芽迹象。
“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局面么?”
他缓缓前行,终于到了梨树前,一伸手摘下一根枝丫,放在鼻尖闻了闻,转而又丢在了地上。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乱,他整了整衣冠,再次挺直了腰杆,往前门走去。
还未到门前,便看到一行人冲破了大门,自己养着多日的鹰犬没有一人出声,也不知是在府中,还是早已死在了门外。
但此刻他居然一点都不心慌,干脆席地而坐,看向眼前来人。
“你就是程流?”
程流刀上鲜血还未擦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距离张角很近,那血便溅到了他的裤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