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徐长宁忍无可忍,怒道:“落了难便这幅德行,比女子都软弱,二叔也算是男人?一家人遭奸人陷害了,二叔不去找奸人算账,却迁怒家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呸!”二老爷宛若疯魔,“就是你个小……”对上顾九征冷飕飕的眼神,二老爷到底不敢再对着徐长宁破口大骂,却嘟囔道,“二公子这不是也遭了摄政王的厌弃了么……”
“徐涣之。”顾九征沉声道,“你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不要表现得像个泼妇。”
二老爷被骂得怒火中烧,脸上还觉得火辣辣的,却不敢与顾九征吵嘴,就只闭上嘴低声的咒骂。
顾九征又道:“你们徐家已经分了家,就是两家子,这次你们一家为何会被抓来就只能去问摄政王了。若谁再喧哗,我便让狱卒将你们的嘴缝上。”
顾九征的语气风轻云淡,可是多年来的威信仍在,即便他们不清楚顾九征为何成了阶下囚,也不耽搁他们对他惧怕。
牢房中终于安静了。
徐长宁看着父亲在黑暗和阴影中被勾勒得更加清癯的脸庞,心里忽然没有来一阵发慌。
“父亲……您身子真的没问题吗?您最近清减了太多,我去问过叶神医,他却只对着我‘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我瞧着您眼下这样,着实担忧。牢房里阴冷潮湿,我怕您受不住。”
孟氏自然也知道叶神医为徐滨之看病的事,闻言拉住了他的手。
徐滨之额头的温度很高,可双手却是凉的。
“老爷,您没事吧?”
徐滨之笑着摇摇头:“我没事,至少还能坚持到摄政王对咱们下手的那一日。”
孟氏苦笑:“这时候了,老爷怎得还开这种玩笑。”
徐滨之依旧是笑,拉过孟氏的手拍了拍,再不多言语。
老太君用了些时间才平静了心神,伸着脖子道:“老大,你怎么样?”
“母亲不必担忧,儿子很好。”徐滨之的声音沙哑,不似往常的威严。
老太君担忧的直叹气:“这可怎么好,在大牢里病了可怎么好?这时可没有叶神医住在一处帮忙了。”
“母亲就不必担忧他了,还是担忧一下咱们自己吧,人家是摄政王的亲家,咱们可不是。”二老爷冷笑,分明是还记着顾九征方才说的那一句。
顾九征冷淡道:“亏你有自知之明。”
二老爷被噎得翻白眼,却不敢与顾九征吵,憋闷得更生气了。
牢房中原就住着一些囚犯,以及随徐滨之一家关进来的徐家下人们,在见识过徐滨之一家的气节后,又亲眼见了二老爷等人进来后的反应,心里就都有了一些比较。
“都是姓徐的,有的老爷们还不如个小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