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拉过徐长宁,按着坐在自己身边,急切地道:“宁姐儿,今日摄政王来说不得就是要说和你与顾二公子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母亲如此焦急,徐长宁笑道,“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什么呀,这可是婚姻大事,涉及到你一辈子幸福的。顾二公子家中的那个情况,你若嫁给他,只怕要受欺负的,他们家情况又复杂,公婆是那种身份,上头还压着个摄政王妃的嫡出长子,还有那么多的庶出姐妹兄弟,这样的家庭,你去了只怕要操碎了心的。况且他们家家风不正,摄政王那个人,根本就是个禽兽!”
孟氏说得连珠炮一般,到最后连素日不敢直接骂的摄政王也骂了。
徐长宁知道孟氏担忧,安抚着道:“娘,您别这么着急,八字都没有一撇呢,况且便是成了,我也只与顾九征在一起过日子,又不看别人的脸色。”
“你这丫头如此聪慧,怎么这件事上就天真起来了?你若进了他们家门,难道能不见公婆,不与姐妹妯娌相处的?”
孟推了一下徐长宁的脑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与为娘装傻?告诉你吧,摄政王府就是龙潭虎穴,他们家连亲生的儿子都能当猫狗一般虐打,将亲生女儿都能那样残忍害死,你当他们会对你如何好?”
徐长宁捂了捂被孟氏推过的额头,心里却是咯噔一跳,“娘,您说的是惠心小姐吗?”
孟氏下意识看了看门外,见所有婢女都在院门口处,距离远,屋里又只有他们母女二人,这才叹息着拉着徐长宁去一旁坐下,压低了声音:
“娘知道的也不多,就只是知道个大概,当年惠心小姐虽是庶出,可也得摄政王妃的喜欢,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你也知道,顾二公子从小就摄政王带在身边,心情好了就像摸猫狗一样摸一把,心情不好就关起门来暴打一顿,这孩子从小就没少吃苦,也只有惠心小姐当年因为自己受宠的关系,能帮衬这个弟弟一把。”
“是,女儿知道,小时候常常与他一起玩,也是惠心小姐照顾我们。”就连后来破城,也是顾惠心和徐滨之配合,将她送到了敌军手中,保下了顾九征。
孟氏叹道:“可惠心小姐却是在定亲之后某一夜里,自尽身亡的。从那之后顾二公子就从摄政王府逃走了,之后自己去了军中打拼。”
“什么?”徐长宁愕然,“惠心小姐是自尽死的?”
“是。娘知道的不多,外人对这些更是不可能知道,咱们家是因为你父亲在王府走得近,回来后偶然一次酒醉郁闷,说了一两句,我才停了大概,我只隐约知道,惠心小姐是被摄政王……”
似乎觉得自己要出口的事太过恶心,孟氏只是叹息一声摇摇头。
“她接受不了现实,不堪受辱而自尽之后,顾二公子彻底消失了,我还猜测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毕竟有那么一个禽兽一般的父亲,惠心小姐是唯一对他好的亲人,他可能也受不得这个打击,没想到他后来建功立业,今年又回到了京城,还与摄政王相处和睦了。”
徐长宁明白了。摄政王那个禽兽,非但与太后有染,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手!
怪不得,顾惠心会成为顾九征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当年顾惠心那般凄惨,或许会与保护他有关,毕竟顾惠心一直都保护着顾九征。
而顾九征那般在意顾惠心,却能回到京城后与摄政王和平相处,还表现的十分恭顺,他要做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