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的心中一时澎湃不已,虽然对顾九征要做的事早有分析,可真正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来印证了她对他的猜测,心情也是十分舒爽的。
至少,他不似外界人认为的那般作恶多端工于心计,是摄政王的走狗,就算天下人误解他,他依旧有自己要做的事。
“娘,您别担心了,”徐长宁将心思压下,努力开解孟氏,“这世上的人和事,没有亲眼见到,就有可能会被表象迷惑,摄政王府的事有什么内情也未可知呢,何况摄政王府里的事,对顾九征的影响并不大。您也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
孟氏闻言,面色犹豫地点了下头,顾九征那性子,若真与摄政王别苗头,还不一定会输。
可即便如此,徐长宁要是嫁给顾九征,面临的也绝对不是安稳无忧的生活啊。
孟氏颓然坐在了圈椅上:“这与娘想的完全不同啊,娘的本意是想让你寻个安稳的人家,平淡又快乐的过一辈子,夫家不必大富大贵,只要日子过的稳当,女婿对你爱重,那就已经足够了。
“可事情根本不按着我设想的去发展,从前我看你与顾二公子,到不想是有感情的模样,我也就没多说,我也是猪油懵了心,看到人因为顾二公子而对你看重,我心里还欢喜,没想到……”
孟氏说着,眼眶已经湿润了。
徐长宁忙拉住了母亲的手轻轻摇晃:“娘您胡思乱想什么呢?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缘分到了自然就有,况且现在事情也没成定局,便是成了定局,我也能保证自己过得好,您看,我在北冀国十年,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我的宁姐儿就是这般厉害。”孟氏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徐长宁的脸颊,“可即便你看起来活的好好的,吃过的苦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啊。娘只是想让你过的安稳而已。”
徐长宁的心里酸酸涩涩,可她不想引得孟氏再哭了,就只道:“娘别担心了。况且我与顾九征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这也是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了。若是他那般乱的家庭,对你再没有心意,这门婚事娘是说什么都要反对的。”
徐长宁笑着搂住孟氏安慰。
反对?怎么反对?徐滨之别看是当朝阁老,可摄政王一句话,他也只有听从的份儿,如今摄政王只给透露了一句风声,已经将他们徐家搅合的上下不安宁了。足可见摄政王对徐家的影响力。
徐长宁又陪了孟氏一会儿,便亲自去求了叶神医给徐滨之看看脉象。叶神医虽满心的不情愿,可徐长宁毕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他也不好拒绝,就只得去了。
这一夜,徐长宁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今日摄政王来家中说的那些话,还有从孟氏处透露出的那些信息。
想到顾九征因为顾惠心那般惨死,小小年纪就离开王府独自在军中摸爬滚打,顶着个不适合学武的身子,逐渐混到了如今的位置,她的心里就禁不住的酸涩。
她虽然替顾九征去了北冀国,可没有被抓走的顾九征在南燕的日子也没有过的轻松到哪里去。
次日清晨,徐长宁刚用过早饭,缨萝就是到跟前来轻声回道:“姑娘,曾经与乔公子一起在咱们府里住过的另外两位爷求见您呢。”
徐长宁对着妆奁选头面的动作便是一顿。
住在府里的乔公子,说的是端王萧庭轩,那另外两位就是曾经赤阳会的阚三和耿玉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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