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征负手站在她的面前,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起手说了一句:“动手。”
旋即便有两个穿着黑衣的皂隶,将一勺滚开的水泼在了她的身上,另一人则拿了铁梳子,狠狠刮过她被开水烫过的肉,立即便有熟肉被刮了下来,伤口鲜血淋漓。
徐长宁摇着头,剧烈的疼痛着实非常人能忍受的,然而她就那么生生被刮掉了满身的肉,看着顾九征冷漠的眼神求助也无用……
眼前的白光散去,徐长宁剧烈喘息着,一手紧紧抓着胸口,她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拔步床上,顾九征正焦急的搂着她 。
“你怎么样?可是胸口疼的厉害?我叫人去请叶神医了,叶神医马上就来了。”
徐长宁靠在顾九征的肩头,疼出的冷汗从鬓角滑落,顺着她精巧的下巴滴落在她抓着胸口衣襟的手背上。
方才的疼痛太过真实,让她怕得心都提着。
她在北冀国被刺了那一刀之前,白光预警都没有出现,现在她不过是动了个与顾九征实话实说的念头,为何她忽然就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
灵光一闪,徐长宁忽然明白了。
原来,那白光之后预警之事,都是必定会发生,且大概率会置她于死地的事,就算是眼下并未发生危及生命的事,后面或许也会有其他的事情接连而来。
而她在端王府被扎了一刀,却被噬心蛊救活了,袓都是有惊无险,所以白光才并未出现。
所以,如果她现在与顾九征说了实话,她就会被 关在大牢里,受“梳洗”之刑?
顾九征搂着徐长宁单薄的肩头,担忧地看着她:“你好些了吗?”
徐长宁额头上依旧有冷汗,梳洗之痛消失了,现在她胸口出的伤口却是实打实的痛。
“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人也好像一下子虚弱起来。
顾九征担忧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会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
徐长宁摇摇头,看着顾九征,眼神有些复杂,心情也有些沉重。
看来,她是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
她执行潜匿任务,对于南燕人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她若是就这么说出来,北冀国那个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上峰,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刚才在白光之后看到的预警,便是她若这一刻将实话告诉给顾九征后的后果。
不管是顾九征不信任她,抓了她,还是北冀国的那些上峰不放过她,利用种种手段让顾九征最后毫无感情的处置她,那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一个潜匿者,若是失去了防备心,就离死不远了。
徐长宁闭了闭眼,声音虚弱地道:“没事,那对穿的伤,许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吧?”
方才还说说笑笑,笑颜明媚的人,眨眼就像是失去水分的花儿,迅速枯萎了。
顾九征看得心疼不已,高声催促外头:“叶神医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