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看着拿小瘦猴威胁湛非鱼的丘静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丘静媛早就千疮百孔了。
听着四周的怒骂、鄙夷声,心高气傲的丘静媛气狠了,尖锐着声音怒骂起来,“你们都给我闭嘴!都闭嘴,谁再敢胡说,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湛非鱼,你就会躲在这些贱民后面吗?”丘静媛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鱼,“你为什么不跪下来求饶?只要你跪下来了,这个死小鬼就能得救了!”
担心筹码还不够,丘静媛让晴红把装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除了一点碎银子之外,里面还装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这里有两百两,只要湛非鱼给我磕头赔罪,我立刻把就把银子赔给你们,你们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虽说有不少路人都跌伤了,好几个小摊子也被撞翻了,但真论起来其实也没多少银子,生意再好的话,一个小摊子一日最多就赚个两三百文,丘静媛拿出来的银子绝对多了。
“闹市纵马是轻罪,但挟持孩童却是大罪,丘小姐,你若把人放了,还能从轻处罚,否则的话即便你爹在这里也救不了你。”湛非鱼面容平静,娇俏淡定的模样和面容狰狞的丘静媛形成了鲜明对比。
眼瞅着丘静媛还要开口,湛非鱼先一步打断她的话,“你也不用拿一个孩子来威胁我,我今日把话搁在这里,你敢动手我就敢动手,一命偿一命,就不知道丘小姐你敢不敢赌?”
湛非鱼话音落下,何生向前走了几步。
还是那平凡无奇的模样,可何生能从马蹄之下救走小胖子,他就能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取了丘静媛的项上人头。
“你敢杀我?”丘静媛几乎要气疯了,自己可是丘家的千金小姐,身份贵重,湛非鱼算个什么东西,她竟然敢杀自己!为了一个臭小孩敢杀自己!
“你敢杀人让护卫顶罪,丘小姐认为我不敢?又或者说丘小姐认为我老师比不过你父亲?”嗤笑一声,湛非鱼轻蔑的看着一愣的丘静媛,不就是比谁的背景更大。
小瘦猴如果真的死在谢平手里,不用说肯定是他去衙门顶罪,丘静媛绝对会推的一干二净,同理而知,何生杀了丘静媛,湛非鱼也能全身而退。
被威胁的丘静媛很想把湛非鱼脸上得意的表情给撕掉,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乡野丫头,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若不是有幸拜师顾学士,湛非鱼还在金林村过着饱一餐饿一顿的日子!
可一想到她的老师是内阁大学士,丘静媛气的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般,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真的论起来湛非鱼的身份的确比她更贵重。
“差爷来了。”
“高大人也来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捕快们随即吆喝着,围堵的百姓们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走在一群佩刀捕快身后的正是上任没多久的高县令。
目光扫过全场,高县令本来黑沉的脸庞更加威严冷酷,“先把人送去医馆。”
“是,大人。”两个捕快立刻应下,快速把躺在地上都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黄嬷嬷给抬了起来,好在医馆就在两条街之外,离的不算远。
高县令冷眼看着被护卫围在中间的丘静媛,冷声开口:“把孩子放了!”
也幸亏小瘦猴胆子大,被挟持了也就一开始害怕,这要是普通的孩子估计这会早就哭嚎起来了。
丘静媛不敢和湛非鱼争锋相对了,那是因为害怕何生动手,可高县令不过是七品县令,丘静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每年来家中递拜帖的那些官员,七品县令都不够资格登三房的门。
本来就憋着怒火的丘静媛再次怒起来了,“不放又如何?你还敢动手不成?”
丘静媛不松口,挟持小瘦猴的谢平自然不会放人,但捕快们却要听从高县令的命令。
一时之间,双方对峙起来,湛非鱼倒成了旁观者。
“本官再说一次,放人!”高县令面色冷厉的怒喝一声,他本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在麟州府就当一个小小的推官。
所以丘静媛别说只是丘家的千金,她就是皇亲国戚,犯到高县令手里他也会秉公执法、铁面无私。
被吼的丘静媛气狠了,一手指着湛非鱼,“你这个昏官,你怎么把不她抓起来!她纵容下人砍断了马车辕,差点害死了我,她就是杀人凶手,你把她抓起来啊!”
湛非鱼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对着何生使了个眼色。
这边丘静媛还在叫嚣,何生突然出手,速度之快,护卫们都没来得及反应。
至于谢平,他倒是察觉到了,可对上何生冰冷的双眼,迟疑了一瞬,小瘦猴就被何生救走了。丘静媛大叫起来,“你这个废物!我们丘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谢平和其他护卫都低着头挨骂,若是寻常的打架斗殴也就罢了,但这可是襄武县的县令和捕快,这里又是将军府杨家的地盘,他们真敢动手,到时候小姐无事,他们这群人只怕都会锒铛入狱。
“多谢壮士,大恩不言谢!”得到自由的小瘦猴有模有样的给何生抱拳行礼,随后对着湛非鱼咧嘴一笑,一溜烟就钻进人群里跑了。
高县令来的途中已经听捕快说了事情始末,若不是丘家小姐闹市纵马,湛非鱼也不会让随从砍断了车辕,也幸亏是何生出手及时才没有伤亡出现。
“高大人,这一切都和湛姑娘没关系……”
四周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即使湛非鱼当夜没有带着何生等人抵抗蛮夷大军,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丘静媛诬陷她,尤其是丘静媛早就引起众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