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恒急急忙忙跑来,原是要叮嘱弟弟,别让七姜管闲事,那事儿若实在要管, 他去找几个朋友帮忙。
展怀迁却轻咳了一声,端起大舅哥的架子:“玉颜还等着你高中,来年春天我只想见我妹妹风风光光,可别叫她失望。你啊,安心读你的书,外头的事不与你相干。”
何世恒也不让,到底从小就是当哥哥的,还能叫展怀迁压他一头,毫不客气地揍了他一拳:“滚滚滚,横竖是你的媳妇,你不心疼,我急什么。”
玉颜轻轻拉了相公的衣袖,不想他欺负自家哥哥,何世恒正要吃醋,又见玉颜对她兄长说:“不许欺负我家相公,不然我可要找七姜告状的。”
展怀迁也来了劲:“难道只有你向着自家相公?”
玉颜笑了起来,催着哥哥赶紧回家去,又要他路上慢些走,结果被自己矛盾得逗乐了,夫妻俩说说笑笑着,到底把人送走了。
待太师府的车马远去,何世恒才牵了玉颜的手往里走,半程中玉颜想要分开手规矩些,可相公不撒手,她也挣脱不开。
“不妨事……”
“你自然不妨事,我到底是媳妇。”
何世恒皱起眉头问:“说这话,就不怕我伤心?”
玉颜笑得温柔, 故意问:“怎么是伤心,不是生气?”
何世恒将她的手捂在掌心,彼此贴得更近了,不说收敛几分,更巴不得向所有人显摆自己的爱妻,一面应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因此你若气我,我就只能伤心了。”
玉颜听得心里痒痒,禁不住轻轻一哆嗦:“你们男人果然是一伙的,姜儿说我哥对她甜言蜜语时,也叫她起鸡皮疙瘩,我都不敢相信,我哥那样的人会说哄人的话。”
“那我呢?”
“我……难道不是从小就被你哄着?”
何世恒听得心满意足,挽着妻子往祖母那头去,离家好几天了,得陪着奶奶好好吃顿饭。
此刻,太师府各处院子也已预备晚饭,今夜家人并不聚在一起,一来展敬忠无暇,二来怀逸受了伤,再有展怀迁去外祖家请安,也不知几时回来,便如往常分开各自用饭,玉颂则替弟弟来向大伯母问安。
回到文仪轩,带了大伯母命人才买回来的点心,说是怕怀逸没胃口,让他尝尝,若是喜欢再吩咐人去买。
“上回咱们一起出门,大伯母说记得你喜欢,就命人去买了。怀逸,大伯母为人公正,我不敢说待你如亲生子,但绝不会如我从前那般窘迫凄惨。”玉颂掰了一小块点心,喂给弟弟吃,笑着说,“往后就安安心心念书,大人的事不与我们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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