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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纤瞳
“不不不,下官的意思是……”
“世伯,夫人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活生生叫夫家折腾没了,您身为丈夫和父亲,当真在乎外人的几句话,而不愿为亲骨肉讨个公道?”霍行深说罢,便转向徐夫人,作揖道,“夫人请节哀,晚辈本不该干预贵府家务事,但出了人命,就不再是家务事。晚辈身为朝廷命官,不能放纵恶人逍遥法外,之后若有所需,敬请派人来传话,晚辈当尽己所能协助郡主,一同与府尹大人为令千金讨回公道。”
见霍行深如此正派,瑜初很是欣慰,但眼下办的正经事,是损了人命的大事,容不得她去想那些儿女情长,便定下神来,端起郡主的威严,告诫诸人:“若有皇室贵族之人来理论,只管派人来报,公堂之上国法论对错,公堂之外的道理,我来同他们讲。”
徐家父子一个头两个大,询问甄侯爷眼下何在,衙役告知,甄老爷子因当堂气厥暂时被送了回去。
而衙门里要审的案子何其多,今日接了徐家的案子,也不能立刻就审,且要调查排期、上禀报知,最快也要四五日后升堂。
在此之前,甄夫人需得收押,父子二人因原就被告失察纵容,只要有人担保,就可以先回家中等待提审,但那些暗中来施压的权贵们,并没有要为父子二人担保的意愿。
瑜初冷声道:“他这一病怕是不能起了,赖也要赖在病榻上,岂能来公堂丢脸。既然无人担保,那就把甄家大郎留下,不必牵扯其他的事,他们从前犯的罪过,朝廷已经给了惩处,此案只问徐氏之死。”
只见府尹大人赶了出来,听说中书令家的公子也搀和进来,他实在坐不住了,其实他很明白,虽说是郡主出面,这事儿最初还是展家少夫人闹起来的,因此背后还有太师府的势力。
然而中书令所在派系与太师府从来都不对付,他是不知道霍行深的心思,可眼下两边都卷进来,若再不能办妥当,他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一切商定后,徐夫人才愿意跟随家人回去,徐家父子本要请郡主和霍行深先行,但霍行深转身就发现,展怀迁丢下他跑了。
“你怎么来的?”瑜初都好奇地问,“没有马车轿子,走来的吗,你的下人随侍呢。”
“下官、下官是散步到这里。”霍行深尴尬地保持微笑,躬身道,“郡主请。”
瑜初摆手示意下人们都散了,说道:“那我陪你再走走?”
“郡主……”
“认识一下吧,我可不会强行要与你婚配,往后你在官场里混,我好歹是郡主,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一条人脉不是。瑞郡王府再不济,那也是正牌皇室血脉,皇上太子、贵妃太妃跟前,我都说得上话。”
霍行深好生无奈,说道:“承蒙郡主不弃,愿意与下官结交,但并非下官不愿随郡主散步,而是这么走在大街上,在皇室和朝廷里传开,对郡主对下官都不利。”
瑜初傲然道:“两个人堂堂正正走在街上,他们到底是要想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是他们先脏心烂肺看待这世道,才见不得旁人清清白白吧?”
霍行深无言以对,知道今日逃不过了,把心一横,侧过身道:“郡主,请。”
且说展怀迁虽然走了,但派了下人留心衙门外的光景,此刻消息尚未传到家中,而他已经回府。
进门时,遇见玉颂从谪仙居的方向来,妹妹见了哥哥,老远就高高兴兴地跑来问候。
“是去给大伯母请安吗?”展怀迁说道,“不必这么殷勤,大伯母不拘泥规矩,自然你愿意去,大伯母也高兴。”
玉颂说:“二哥哥忘了,我和嫂嫂一起上学呢,不过嫂嫂今日背不出书,被留堂了,我本是陪着嫂嫂的,但这会儿怀逸回来了,我要去陪怀逸温功课。”
展怀迁问:“母亲几时布置的功课,没听你嫂嫂提过,她这几日也很用功,怎么会耽误了?”
玉颂说:“是今日新学的文章,大伯母说简单,命我们当堂背,可是嫂嫂磕磕巴巴地就是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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