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嬷嬷感到文仪轩,并没能见到少夫人,七姜和玉颜单独在屋里,连玉颂都不在跟前。
屋檐下,玉颂吃着还热乎的月饼,见张嬷嬷一脸焦虑,不禁问:“昨晚在大伯父院里吃饭,就见您紧盯着二嫂嫂,嬷嬷,二嫂嫂怎么了?”
张嬷嬷忙掩饰:“这不是天凉了,怕少夫人贪凉,二小姐您也是,别在风口里吃东西,来,奴婢送您去膳厅。”
玉颂几乎被推着走,说道:“嬷嬷,这月饼真好吃,比咱们家厨子做得好,咱们家往年都只做老太太和嫡母喜欢的馅儿,我都吃不惯。”
张嬷嬷答应道:“您喜欢什么馅儿的,奴婢明天就给您做。”
一面说着,回望大小姐的屋子,只能见窗下一对人影,二人不知说什么,说好半天了。
其实屋子里,七姜饿了,正捧着玉颜的点心盒,大口吃着杏仁酥,而郡主送来的月饼她还是闻不得,都打发给妹妹了。
玉颜没察觉什么异样,给她斟茶后,继续说:“中秋就在眼前,霍行深若进宫,郡主就有机会与他相见,可是宫里那么多人,岂能有机会单独说话,万一叫人撞见,惹怒礼亲王,郡主的处境就尴尬了。礼亲王怎么都压瑞郡王一头,更何况王爷身体不好,经不起打击。”
七姜方才是突然饿急了,饿得心慌意乱,这会儿两块杏仁酥下肚,再喝几口热乎乎的茶,浑身都舒坦,说道:“你知道,郡主对你哥有那么些意思过,所以我不想和他商量,可我一个人不行,我不了解皇室里的纠葛,也不知事情的轻重。玉颜,我不是嘴巴不牢才来告诉你,我想郡主也不会生气。”
玉颜笑道:“两个人商量,好过自己瞎想,这是大事,郡主愿意爱慕谁本是她自己说了算的,可偏偏那一位,已经有了婚约。”
七姜反驳道:“并没有婚约啊,只是礼亲王一厢情愿罢了,皇上难道下旨了?”
玉颜竟是忘了这一茬,说道:“可不是吗,咱们都默认了这件事,可分明是王府自己的主意,他们真是,不仅缠着不放,还到处嚷嚷得,连我们都以为是已经有了婚约的。”
七姜则笑道:“你猜郡主为什么找我帮忙呢,因为她知道我介意她曾经喜欢展怀迁,所以我一定会撮合他们,自然我也乐意帮这个忙。那个霍行深瞧着人品不坏,挺公正的,模样也好。我算是看出来了,郡主她就喜欢模样好的,幸亏她看不上表哥,不然晋王作妖那会儿,哥哥就逃不掉了。”
玉颜不自禁地护起夫来,问道:“怎么就看不上,何世恒长得不好吗?”
七姜笑了:“怎么会呢,我见了哥哥后,再看到刚打完仗回来的展怀迁,心里可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养回来了,越看越英俊。”
玉颜嗔道:“不理你了,解释还带着夸二哥哥,是啊,天上地下我二哥哥最好,但只喜欢你。”
七姜被哄得飘飘然,这话她爱听,但正经事不能忘,说道:“咱们真没什么借口去约一个男子出来,唯一能安排他们相见的,就只有中秋宴了,回头我和太子妃娘娘说说。”
玉颜谨慎地说:“不成,这事儿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礼亲王不好惹,太子妃娘娘也尴尬,咱们到那天见机行事。”
七姜问:“说起来,进宫赴宴要穿的衣裳,预备好了吗,张嬷嬷给我做了好些新的,要不你挑两件去。”
玉颜笑道:“我可还当着家呢,岂能委屈自己,只是……这是我与世恒订婚后头一回露面,必定有人挑事,我自己无所谓,不愿让大舅母、大伯母她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