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忙解释:“她在郡主身边,恐怕抽不开身,父亲不要多想。”
大老爷道:“你就是太正经,半句玩笑也说不得。”
玉颜笑说:“大伯父,二哥哥不是开不得玩笑,是太护着二嫂嫂,生怕您误会。”
展怀迁倒是念了句:“平日里我回家,她巴不得迎到门外去,今晚回来半天了,都不见她的影子。”
实则,他心里还惦记着早晨那些话,生怕七姜和郡主在一起,是要谋划如何对付晋王。
“清儿要回府的事,我才听管事嬷嬷说了,玉颜,好生招待,就算不论亲戚,权当是客人吧。”展敬忠叮嘱侄女,“她与姜儿不对付,就别让你嫂嫂出面,各自相安就好。”
玉颜欠身道:“大伯父,您和哥哥只管忙朝廷的事,我们都准备好了,请您不必记挂。”
展敬忠不禁嗔道:“也不能事事都不与我说,萧家的事……”
可玉颜迅速打断了伯父,解释道:“只因不想让怀逸难堪,这件事怀逸也不知道,大伯父,就让它过去吧。”
此时,只见七姜急急地赶来,闯进门还在喘气,展怀迁上前来,微微虎着脸,轻声说:“太没规矩了,跑什么?”
七姜憨憨一笑,缓过气后,走来向父亲请安。
展敬忠见了儿媳妇也是欢喜,说道:“往后不必赶,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忙自己的事就好。”
七姜大方地笑道:“来拿零花钱可不能跑得慢,对了,父亲,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展敬忠说:“好多了,叶郎中暂时回大牢,后日过堂,不出意外能当堂释放,这件事如今是外藩之间的矛盾,与他不相干了。”
七姜说:“忙过这几日,我就去探望母亲,父亲若是还去司空府,请替我向母亲问好。”
展怀迁在一旁,将沉甸甸的钱袋递给七姜,她欢喜地抱在怀里,便向公爹请求允许,许她们女孩子去逛七夕夜市。
展敬忠道:“也好,为了张昭仪的事,今年宫里不摆宴了,你们自己逛去吧。”
“是。”
“姜儿,张昭仪一事,是你传出去的?”
“不是啊。”
翁媳彼此对视,七姜淡定从容,展敬忠惊讶于她如此快而稳地接住了问话,本以为突然一问,能把孩子镇住,他并不是要责怪,也不想追究,只是心里要有个底。
可是七姜表现得太自然,仿佛真与她不相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孩子的聪慧和悟性,实在叫人惊喜。
“好……”
“父亲,若没什么事,我们先退下了。”
展敬忠颔首:“退下吧,都早些休息。”
七姜捧着荷包,行礼告辞后,朝玉颜使了眼色,姑嫂二人相视一笑,带着玉颂迅速离开了。
展怀迁看着她们离去,突然被父亲喊了名字,他回过身道:“是。”
展敬忠说:“七夕夜市,人多且杂,多调派人手暗中保护姜儿她们,莫要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