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留在大殿没跟来的内侍总管赶来了,躬身道:“皇上,御林军已集结待命。”
贵妃心头一紧,但见皇帝淡定地说:“下令搜捕,莫要惊扰了百姓。”
她再看向儿子,太子亦是从容平静,仿佛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待内侍总管退下,她忍不住问:“皇上,出什么事了?”
太子替父亲回答:“几个贪赃通敌的罪臣,要问罪抄家。”
贵妃道:“这么突然,臣妾未曾听见半点风声。”
皇帝嗔道:“要什么风声,给他们逃匿窝藏的时间?”
贵妃慌忙起身,告罪道:“皇上,臣妾僭越了。”
皇帝吩咐儿子:“还不把你母妃搀扶起来,往后有什么事,多来与你母妃说说,别吓着她。”
太子笑道:“后宫不得干政,父皇也别为难儿子,这不该是您和母妃枕头边的事吗,怎么要儿子来说?”
皇帝一愣,旋即笑骂道:“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
贵妃拧了儿子的耳朵:“还不跪下请罪,你昏了头。”
太子却笑着坐下,对双亲说:“怎么好好吃顿饭,又打又骂的,儿子可是就要娶太子妃的人了。”
皇帝示意贵妃坐下,说道:“咱们自己养的儿子,受着吧。”
不多久,苏尚宫进门禀告,展家少夫人到了。
贵妃无奈地吩咐:“皇上也想见见她,带进来吧。”
苏尚宫领命,出门来再见七姜,上上下下打量后,提醒道:“少夫人,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在,还请您谨言慎行。”
七姜吓了一跳:“皇上也在?”
苏尚宫板着脸说:“您才知道?”
七姜收敛神情,不再说话,跟着苏尚宫进门,照着跟随母亲学过无数遍的礼仪,周周正正地磕头行大礼。
贵妃没让她起来,径直问道:“有什么事,你们家没个长辈教规矩实在不成体统,本宫从潜邸到皇宫,二十多年来,从没见过你般无礼的外命妇。”
皇帝倒是和气地说:“不必为难她,不是才十七八岁吗,能懂什么,起来吧,站着说话。”
七姜暗暗松了口气,起身站定,偷偷瞄了眼殿内的光景,果然一家三口正用饭,让她意外的是,并没有传说中皇帝一顿饭上百道菜的排场,若不说帝王家,一张桌七八道菜三个人围坐,很是温馨安逸。
项景渊问:“云七姜,听你嗓音沙哑,你病了?”
贵妃不禁恼道:“可不是吗,苏尚宫,怎么敢把病人往宫里带?”
苏尚宫忙说:“少夫人解释了,她没有病,是昨日和道士们做法事,被香和硫磺熏的。”
皇帝一下笑了出来,没忍住,索性放下筷子哈哈大笑,贵妃虽然紧张,可是看着圣上的模样,仿佛许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七姜的心砰砰直跳,再次跪下道:“为了我家老太太的事,求贵妃娘娘做主。”
贵妃提起精神,呵斥道:“放肆,圣上在此,你请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