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脚步轻盈地跑出去,大夫人咳嗽几声后说道:“果然一代强过一代,莫说太子妃、郡主那般身不由己的人物,便是我们这些人,姜儿这么大的时候,没有长辈领着,哪儿敢到处跑。你看这几个孩子多好,都有自己的主张,不轻易被摆弄。”
梁嬷嬷在乎的却不是这些,只笑道:“听说大老爷一回去就亲自找少夫人,大半夜的隔着墙说话,都不放心叫二哥儿传话,亲自去说的,说是如今能劝得动您老实吃药的,只有少夫人了。”
大夫人瞥了嬷嬷一眼:“不乐意听他的事。”
梁嬷嬷壮着胆子说:“这……奴婢说奴婢的,您不听就是了。”
大夫人不禁笑了:“我们姜儿是有多厉害,把人都带坏了,都学她的口气。”
这一边,七姜赶来见到了陈茵和瑜初,向二人行礼道:“家眷们本是要来伺候的,怕吵着娘娘和郡主,我擅自做主请她们回去了。”
“可别端着了,这会子没外人,咱们还和之前一样。”陈茵说着,挽了七姜的手坐下,正经道,“和你们商量贵妃和太子的事儿,你们主意多。”
眼下,最为难的人,便是太子妃了,已故的皇后是她的亲姑母,涉嫌谋害皇后的,又是她亲婆婆,她们几个心里都明白,贵妃即便不是主谋,也必定是从犯,她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想要最好的结果,那就是不了了之。
“我爷爷和父亲的意思,为了家族长远考虑,不愿追究这件事,若要查,早在当年就咬着不放了。”陈茵说道,“如今只盼着我与贵妃和睦,盼着我顺顺利利从太子妃成为皇后,以庇佑我兄弟们的仕途,庇佑家族的将来。”
七姜说:“陈阁老真是实在得很,横竖女儿都没了,不如以此作为皇家欠你们家的人情,好好谋划将来。”
陈茵苦笑:“是这个道理。”
七姜无奈地说:“就是觉着寒心。”
瑜初道:“何必寒心呢,于国亦是如此,两国相交或战或和没个定数,今日与你睦邻友好,明日就挥刀来犯,不过是利益至上,君臣之间更如是,能有几个真正心怀天下的大臣?”
七姜并不认同:“您说的道理我懂,可即便是太平盛世,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还有无数的人为国为民奔忙,展怀迁就是,我家老爷也是。”
瑜初嗔道:“我又没说他们不好,你呀,展怀迁是有多好?”
陈茵道:“咱们言归正传吧,如今晋王疯了似的到处惹事,恨不得将整个朝堂拖下水,我实在有些糊涂了。”
瑜初支着脑袋说:“晋王再怎么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但皇上就不同了,旁人看着是晋王兴风作浪,搅得天下不太平,谁知道背后是不是皇上拿他当猴耍,以此达到更多的目的?”
七姜猛点头:“我和展怀迁商量的,也差不多这些,咱们得把各自都从这场混战里摘出去,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管好我们家老太太,茵姐姐你稳住贵妃和家人们的关系,郡主呢,护好自己的命,别让晋王杀了你。”
瑜初笑道:“怎么我这儿直接就是要命了?”
七姜一脸严肃地说:“杀了你,才好伪造保命符不是吗,但这事儿已经不重要,他如今成了皇上的棋子,他发的疯,谁知道是不是皇上指哪儿打哪儿,保护好自己总没错。”
瑜初很意外:“这些话,是展怀迁教你的?”
七姜毫不谦虚:“是我们一起商量的,我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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