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等,足足一个时辰,皇帝才与大臣们商议罢国事。
展怀迁随众到了殿外,便见何世恒从配殿过来,陈茵是女眷,已经退了出去,除非皇帝召见她,不然进不得此处。
“皇上心情不好,你我谨言。”展怀迁提醒哥哥,“晋王果然在南方招兵买马了,弄不好,太子的大婚不能顺利举行,朝廷还要打仗。”
说着话,内侍官出来,传旨请何世恒入殿,展怀迁问他能否同行,内侍官道:“大人就说,是殿下传召您。”
彼此会意,便一同入殿,太子正端茶递给父皇,顺手收起桌上的折子,没有君臣的严肃,更多是父子间的亲密。
殿内没了方才与大臣议事时的紧张庄重,喝完茶,皇帝面上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难得见你们三人同在,朕还记得,你们小时候若凑在一起,准没好事,又该闯祸了。”皇帝温和地一笑,起身道,“在这里说话怪严肃的,走吧,到内殿去。”
三人互相看了眼,项景渊上前搀扶父皇,展怀迁与何世恒紧随其后。
“没想到,你们三个最先成亲的是怀迁,论年纪,世恒稍长些,偏你连个未婚妻都没有。”皇帝一面走,一面转回身,“恒儿啊,朕可是听说一些传言,说你龙阳之好。”
何世恒笑道:“皇上,他们能不能先打一架,这边传我是龙阳之好,那边又说我流连勾栏瓦舍,我究竟是龙阳之好,还是风流浪荡?”
“胡闹……”皇帝嗔道,“你很是骄傲?”
“臣子不敢,皇上息怒。”何世恒依然嬉皮笑脸,但这只是表面的掩饰,用来隐藏内心的紧张。
进入内殿,皇帝落座后,笑道:“你们三个站在一处,比一比身量。”
三人互相看了眼,展怀迁与何世恒行礼后,才敢与太子并肩。
年轻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皇帝满眼欣慰,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世恒、怀迁,你们要好生历练,将来如同你们的父辈祖辈一般,为太子辅佐江山。”
二人屈膝领命,未等起来,皇帝便道:“世恒,朕欲将瑜初郡主赐婚于你,你可愿意。”
殿内静了一瞬,不等何世恒开口,太子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妥。”
皇帝有些诧异,望向儿子:“是你母妃的意思?”
太子冷静地说:“与母妃不相干,世恒他另有心上人,父皇如此安排婚事,对瑜初不公允。皇祖母在世时,十分宠爱瑜初,儿臣曾答应过皇祖母,将来会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儿臣不愿瑜初的婚事不美满,不愿她的丈夫心里另有他人。”
皇帝微微蹙眉,看向何世恒:“心上人,哪家的女儿?”
何世恒叩首道:“臣不敢报她的名讳,在皇上应允之前,臣若将她暴露,恐惹杀身之祸。”
“放肆!”皇帝愠怒,“朕是这般阴险小人?”
太子也跟着跪下了,说道:“父皇息怒,父皇,权当是您替皇祖母心疼瑜初,再另择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