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逸说:“不必了,我与大姐姐二姐姐约好,后日下了学,她们来迎我,我们一起去买。”
萧姨娘嘴角一扯,勉强笑道:“哥儿不是来同我商量贺礼,只是来告诉我一声?”
怀逸道:“您看送扇子可好?”
萧姨娘一时没克制住:“不是都要和大小姐逛去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怀逸怔然,望着母亲半晌,才道:“那我回房了。”
但儿子要走,萧姨娘又不甘心,拉着儿子的手说:“买的扇子,千篇一律的,放在那铺子里,不知哪些人手里摸过,岂能配得上大夫人。不如自家做一把,扇面你来书画,我来绣入扇面,这才好呢。”
怀逸很犹豫,但那些话他说不出口,很显然,还不如买的好,嫡母怎么可能收下姨娘绣的扇子。
萧姨娘说:“这是你我的心意,不必对大夫人明言,送的时候就说买的,就两全其美了。”
怀逸不忍心驳了母亲的好意,便道:“那就照您说的,我来画、您来绣,我和大姐姐去逛时,买一方锦盒回来,装着体面些。”
萧姨娘松了口气:“这才好呢。”
如此,两日后的傍晚,玉颜带着玉颂来接弟弟下学,一同逛了几家商铺,为大伯母选定了生辰贺礼,姐弟三人玩尽兴了归来,却见太师府外,停着司空府的车马。
“亲家大夫人到了,来探望二少夫人。”门下管事禀告道,“来了有一会子,再晚些怕是该回了。”
玉颜便命弟弟妹妹先回文仪轩,独自往观澜阁来,如今是她当家,府里来了贵客,即便是亲戚,也该出面接待。
巧的是,刚到观澜阁,就见何夫人被簇拥着出来,笑盈盈地说:“今日来得不巧,没讨着你的茶吃,不过你嫂嫂瞧着恢复得不错,气色也好了,我才安心呢。”
玉颜行礼后,上前搀扶了何夫人,说道:“舅母怎么傍晚才来,便是我在府里,也不该伺候茶水,怕您吃了夜里睡不着。”
何夫人微微一笑,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随她的下人便明白,带着这府里的下人一并往后退开。
见这光景,玉颜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但稳住了不动声色,只听何夫人道:“我这几日的确睡不好,有件事落在心里,一来惦记你嫂嫂,二来……玉颜呐,舅母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咱们娘儿俩说话,就不避嫌了可好?”
“舅母只管吩咐,我听着呢。”玉颜的心砰砰直跳,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那日带你哥哥来探望姜儿,没见着姜儿,又烦你烹茶。”何夫人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孩子说,“喝茶那会儿,我明眼瞧着,何世恒看你的眼神不对,我养他这么大,从没见他如此看待一个女子。”
玉颜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垂首道:“我……不明白舅母的意思。”
何夫人说:“玉颜啊,你哥哥日后若说什么荒唐话欺负你,你别往心里去,只管告诉舅母打他,那是个孽障,我定会好生管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