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作镇定,把脊背挺得笔直,让对方觉得她就是一个“打不败、摧不跨、斗不倒”的英勇顽强的形象。即便暴风来袭,她也依然可以亭亭而立,坚韧不拔!
她很清楚的知道,那道恶毒的目光,应该就是柴天佑的!除了他之外,不作他想!此人,不可小觑,当警惕之!
沈捷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猛然回头,给了那人一个眼刀子。柴天佑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那眼底的狠戾和杀气,悉数落入了沈捷的眼中。他不禁心惊胆寒,低垂了脑袋,那要报复的心思也被吓去了一多半。
看来,杏儿在这人的心中,确实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杏儿那个贱*人,就再留她一些日子,待时机成熟,定叫她堕入痛苦的深渊!
京城,镇国公府。
收到沈捷的书信,沈老太太震怒,使劲的顿着手中的拐杖:“忤逆不孝的东西,一个低*贱的丑丫头,就把他给迷得三魂去了气魄!这就要过年了,连家也不回,实在是胆大包天了!”
镇国公沈翰虽然也是又气又急,但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事一定有分寸,就努力冷静下来安慰老娘:“母亲不要着急,捷儿也在信中说了,一来他已经赶了上万里的路途,身子累得很,想要在空气清新的山村好好养一养身子。
二来,他千辛万苦得来了朱果,想要早日为那个杏儿疗伤,早日见证那朱果的神奇。春节之后,也好进献给圣上,如果可以治好太皇太后脸上的伤疤的话,那也相当于给咱们沈家立下一大功勋!”
费了半天的劲,把口水都说干了,老夫人总算顺气了一些,冷哼一声:“哼!也罢,就让那丑丫头,为太皇天后试药!如果成功的话,那也就罢了,就让捷儿将她用一顶小轿抬进门,给个贱妾的身份好了!没得为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低*贱之人,害得我的宝贝孙子跟我老婆子离心了!”
镇国公夫人,也就是沈捷的阿娘沈夫人在心里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低*贱女子?死老太婆,我儿子喜欢的那个杏儿,可比你的出声高贵多了!当年,你嫁给公公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屠夫的女儿,因为救了公公一命,侥幸嫁入了沈家。真正的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有什么资格,这么小瞧杏儿?
沈夫人点点头,又吩咐贴身大丫头:“芍药,去收拾几件大少爷的衣服鞋袜,还有一些补品。”
东方云舒抬眸瞄了一下杏儿,声音有点颤抖:“回少主的话,老太太为您收了两个通房丫头,如今已经等候在庭院里了。”
“妾身喜鹊(画眉),拜见大少爷!”见到沈捷,两人猛地扑了过来,盈盈下拜,媚眼如丝,满脸春*情。
杏儿头也不回,径直来到了楼下,一眼看去,但见两个妖娆柔美的女子,正站在庭院的中央。锦衣华服,满头的珠翠,简直就是两个移动的首饰匣子。
哼!死老太婆,我的儿子,我做主!
最起码,杏儿那孩子,还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坚强果敢,聪慧质朴,凭借一己之力,就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了富足温饱的小日子!这样的女娃,如果她的容颜可以恢复,儿子又确实很喜欢她的话,甭说贵妾了,哪怕是正妻的身份,我也不会反对!
东方云舒委屈的道:“陪同她们来的,还有几个高手,带着她们飞跃壕沟,强行进来的!不过,那几个高手现在都离开了,说是回京复命去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沈夫人就亲自去开了首饰匣子,挑选了好几样适合少女用的发簪和珠宝。盖上盒子,想了想又打开,取出一只紫色的手镯和一支点翠的簪子。这手镯,是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这簪子,是她十岁生日那年,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两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每一样都可以值上千两的银子。
沈夫人是将门之女,非常欣赏那些有骨气,有魄力的女子。在听说了杏儿的故事之后,对这个可怜又可敬的女娃,还是很有好感的。唯一遗憾的是,她是个丑丫头,觉得这点难以接受。
这两路人,都骑着可以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一天之内,就到了陶然居。杏儿正在书房,教沈捷读写阿拉伯数字,以及汉语拼音的读写。
“大胆!自己掌嘴!”沈捷大怒,厉声呵斥。
沈老太太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在想什么,她发完脾气,立刻就唤来两个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喜鹊,画眉,你们两个立刻收拾一下,去篱州侍候大少爷!”喜鹊和画眉,也是她为沈捷精心挑选并培养的通房丫头的人选,沈捷不回京,她就把人派过去。
“是,夫人。”芍药屈膝行礼,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