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江城雪把烟丢地上,踩灭,皮肤白得像从未见过阳光,“什么毛病,偷听人说话。” 他不气恼,反而兴致勃勃。 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温长龄看到他恶劣的样子。 “是你们自己没关门。” 所以啊,他又不怪她。他回答她刚才很无情的“诅咒”:“要真有报应,我早死八百回了。” 他的生父是被烧死的,电器着火。他当时抱着他的积木,走出大火,锁上门。 报应?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没这玩意。没有审判恶人的神,只有天真和无能的蝼蚁才会忌惮惧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上前,对她真的好耐心啊:“要帮忙吗?” “不要。” 反正刮坏了。 温长龄上车,直接刮着墙开出去。 江城雪看着车尾巴从他的视线里跑走,他留在原地,重新点了一根烟,很闲情逸致地抽着。 他做过心脏手术,医生说不能抽烟,他抽了,不也没死吗? 那辆挡道的东方汽车的车主下来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是个口气很猖狂的男人,嘴上说着让兄弟们等着。 “我这就去干死那孙子。” 男人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刚要踩油门,有人挡在了他车前面。 男人摇下车窗,凶神恶煞:“干嘛呢!没长眼啊!” 江城雪把烟头按在车前盖上,解开手表,用表带锋利的那一头摁在车上,刮着车,绕了一圈,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几乎跳脚:“我操!” 男人解开安全带,要下去干架,但没等他打开车门,一只手帮他拉开了门,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被一股力气拽下了车。 医生还说,不能剧烈运动。 江城雪一脚将男人踹到了墙上。 怎么不能剧烈运动,他哪次在床上不剧烈?可即便那样,他这颗破心脏还是没有一点凶猛跳动的兴奋感,就好像死了一样。 他抬起脚,踩在男人试图撑起身体的手臂上:“这手车都不会开,就别要了吧。” 他的脚用力碾下去,将男人的手骨踩碎。 那辆东方汽车的左上方,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相机的镜头早已伸出了车窗。 江城雪被刑事拘留了,因为打人,他自己报的警,并且上热搜了:东方汽车董事长,冲冠一怒为红颜。 狗仔的标题很敢取。狗仔本来是来蹲拍最近有热播剧的顶流大花——虞蔷。娱乐新闻没拍到,财经新闻也可以啊,何况江城雪有一定的知名度,年纪轻轻,相貌不凡,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这些点叠加起来,网友肯定爱看。 晚上六点,谷易欢的某个狐朋狗友组了个局,来的都是最会吃喝玩乐的那群二世祖,宋三方他弟宋肆林也在。 饭后,二世祖们打台球的打台球,玩飞镖的玩飞镖,逗女人的逗女人。谷易欢在拉投资,问狐朋狗友们要不要出钱投一个很有潜力的“歌手”。 “欢欢。” 宋肆林把手机拿过去:“这是那位吗?” 谷易欢用余光瞟了一眼:“什么?” 宋肆林把狗仔拍的照片点开,放大:“四哥家那位啊。”帝都的圈子就这么大,四哥家的那位虽然低调,但她的照片还是很多人都见过的。 狗仔的照片虽然有点糊,但谷易欢眼睛尖,还真是温长龄。 宋肆林大胆猜测:“她不会是……出轨了吧?” 谷易欢把没剥皮的砂糖橘塞进宋肆林嘴里:“出你个头。” 出轨两个字,刚好被旁边耳力好的一个二世祖听到了,二世祖兴奋地拿起了手机,和狗友分享。 谢商那是天边的月,是爷爷辈嘴上的常客,平时哪吃得到他的瓜。 【刚听到个大秘密,谢商被他女朋友绿了!】 【谢商?不是我想的那个谢商吧?】 【不然还有哪个。】 【他那条件也能被绿?】 谢商的名声虽然不怎么样,但嫉妒也得承认,谢商很能耐。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女人都一样,家花哪有野花香。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了,你可别说出去。】 你可别说出去——这句话,一般来说,会是一个谣言的开始。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谢商“被绿”的消息就传到了谢商本人耳朵里。 贺冬洲传的:【听说你被温长龄绿了。】 谢商:【谁说的?】 贺冬洲把热搜新闻发给了谢商。 热搜没挂在很上面,但也有一些曝光度,毕竟华旗技术和东方汽车的路测刚结束,无人驾驶的热度还没有散。 温长龄的身份也被人肉出来了。 谢商找人撤了热搜,另外跟认识的媒体打了声招呼。没一会儿,苏南枝电话打过来了,影后嘛,冲浪速度比较快。 “网上那个新闻是你撤的?” “嗯。” 苏南枝女士知道谢商和温长龄已经复合了,但破镜重圆到什么程度,她就不清楚了:“你跟温小姐还顺利吧?” “顺利。” “那位东方汽车的董事长,他要撤新闻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没管。”苏南枝提醒,“星星,你的宝贝可能被人惦记上了。” 梁述川的外祖家根基在蔺北,苏南枝找他问了。这个江城雪不是个善茬,江家那一家子被他搞得死的死,残的残。 这样的人是没有善恶底线的。 朱婆婆晚上做了大锅饭,烧完饭,用木柴的火星烤了红薯。温长龄和彤彤一大一小蹲在灶口,红薯刚从灶里扒出来,两只手就忍不住去拿。 “烫!” “烫!” 一大一小都叫出了声。 朱婆婆忍俊不禁:“说了很烫了,急什么。”她折了柴叶子,包住红薯,给了两个小馋鬼一人一个。 谢商打完电话进来。 温长龄两只手捧着红薯,还是有点烫,也不嫌脏,用袖子夹着:“谢商,吃红薯吗?” 谢商:我被绿了? 温小姐:吃红薯吗? 宋肆林:吃瓜咯。 二更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