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还和红袍人头目联系过,当时还没有任何预兆,怎么会一夜之间,帝鸿城悉心培养了多年的势力,就被人清剿一空,而他这少城主,却是完全蒙在了鼓里。
“少城主,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后秦太子独孤休很快就收起了惊讶之色,看得出,这人送了这口箱子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衅。
再看看那些人头脸上的表情,全都是死不瞑目,惊恐地凸出了眼,一看就是惊恐而死。
能让一批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杀人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大周国内,还有这般的狠角色?
暗太子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儿,与轩无忌不同,他非但没有被对方激怒,身体里的血液,却像是煮沸的水般,沸腾不止。
这般的狠角色,才配得上当他独孤休的对手。
只可惜,那名小厮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一定是云府!”轩无忌来玉京还不久,帝鸿城也是隐世之城,除了云府,他并没有在玉京结下其他的仇怨,血手壕和帝鸿城的关系,更是鲜为人知。
“不是云府,云霸河和云沧浪都是迂腐正义之人,两人绝不会下这样的狠手,”暗太子目光微沉,他想到了云笙。
只是,一夜之间,来去西北和玉京两地,那小丫头,似乎还没有这个能耐。
“可是,这里面没有唐玉的头颅,那人必定救走了唐玉。没了唐玉,云沧雪那妇人必定会恼羞成怒,甚至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云府。云霸河若是知道了真相,兴许会悔赛,到时候,我们多日的准备,岂不是白费了,”轩无忌愤怒不已。
箱子已经被人运送走了,可那股血腥味却是经久不散。
暗太子和天阙子对于这种气味,倒是习以为常,可轩无忌的面色就不大好了。
血手壕经此一役,只怕已经被连根拔除了。
他这一次离开帝鸿城,让城中蒙受了那么大的损失,只怕他回城之后,免不得要被父亲责罚。
这一切,都是因为云府,因为云沧浪!
“不会,云霸河那样的人,即便是真知道自己中了毒,也不可能反悔的,我们坐等几日后的比试就是了,”天阙子却是不以为意。
天阙子有一点猜得没错,云霸河就是个灵顽不灵的茅坑臭石头,又臭又硬,眼下,云府的情形,正说明了这一点。
在云笙的劝说下,云伯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云霸河,他命人叫来了云沧浪,再押着云沧雪一起到了云霸河的面前。
云沧雪狼狈不堪的模样,以及恼怒的几乎喷出火来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云霸河。
这个即便是在沙场上,面对数十万的敌军,也从未畏惧过的老者,当听到云伯口中说出的事情的整个经过时,瞬间衰老了许多。
他痛苦地阖上了眼,眼底的神情不明。
“我先走了,”云笙知道这是云府的家事,她眼下的身份,还不适合留在这里。
“你留下!事情既然是你捅出来的,你眼下想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了。云笙,你是云府的人,是我云霸河的孙女,云府的事,你永远脱不了干系,”开口的却是云霸河,他倏然睁开了眼。
再睁开眼时,云霸河的眼底,已经恢复了镇定。
他心中很明白,云府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云沧雪的背叛,成了压垮云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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