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对付我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收回主君的心吧。”叶千云说完,起身欲离开,而后又说了一句,“若你真是为他好,与我斗时,别把他逼上了绝路。”
离开厢房,采姻和大宝立刻迎了上去。两人绕着叶千云看了好几圈,生怕她这次单独进去,会被金氏给害了。
叶千云脸色是真的不好,采姻担心的问:“夫人,没事吧……”
叶千云摇摇头,对大宝说:“去请王叔来一趟。我有件事,想想问问他。”
采姻扶着叶千云慢慢地往回走,许久,叶千云才对她说:“金氏不知道孩子的事。”
“什么?”采姻皱眉低语,“打手是金氏找来的,那时您落了红,他们分明是瞧见了,应是能猜出来的……难道他们没告诉金氏?”
“当时,我心病发作,口吐鲜血。听金氏的话,那群打手似乎没发现我身下出红,还以为是被打的吐血。”叶千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又对采姻说,“我记得那些人里,有一个额上有青色斑记的。你去楚仁那里打听一下,他之前出府解决的人里,可有这个人。”
“是。”
回屋坐了会儿,大宝便带着王忠进院了。
“给主母请安。”
叶千云笑着说:“这里没有外人,王叔别用这些规矩折煞我了。快起来吧。”
上了茶,叶千云便让守着的下人都先出去,让采姻和大宝留在了屋里。
叶千云说:“王叔,请您来是想问问,金氏平日里都是去账房拿银子吗?”
王忠摇摇头:“主母见过她那小院儿了,想来也是怀疑起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叶千云说:“按府里姨娘的份例来算,再加上她从西金带来的嫁妆。我大概算了一下,填她那小院儿,怕是都悬。”
金氏平日里的开销不小,府外的打手,张眼便是要银子,府里培养暗线,是用银子砸出来的,还有厢房那一小块地。叶千云今日进屋,差点被晃瞎了眼。她就算不懂古玩字画,光看那屋里的金饰玉器,也能估算个大概。
府里现在还是守孝期间,金氏挑选摆出来的东西虽是合理,但想想,特意找了这么多合理又合唐彦秋品味喜欢的东西,花费定是不少。
现在的问题是,金氏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就算是西金给她的嫁妆多,三年下来,应当花光了吧。
王忠说:“府里每月的份例按时发放,金姨娘那边每月都收着。除此之外,再也没从账中拿走过一文钱。后院的事情归她管,但账房钥匙还是在如意院夫人的手里。
叶千云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离府后,主君迎她为妾,说什么也不同意妾抬妻位。老爷没了法子,便将管事的权力给了金氏,算是安慰。后来,这位金姨娘又把账房的钥匙送了回去,只说……说自己初入唐府,管着账房,不合适。”
叶千云说:“后院中馈,最让人眼红的,也最多是非的,便是账房。金氏这里倒是做的小心,她怕有人借着钥匙害她,于是干脆不管账房,把烫手山芋扔给了老夫人。”
王忠点点头,他的看法和叶千云是一样的。
大宝问,“这两日见到的听说的,那个青容流水似的花钱,金氏的钱,哪里来的?”
王忠说:“金姨娘的用具,吃食,皆由她自己出银子,让青容负责采买。不说别的,她每日的吃食,花出去的银子真像流水一样。这么久了,从未见过她缺金断银。老实说,她那银子的来历,我早就不放心了。”
听完王忠的话,叶千云心里也有了谱。
黄昏,唐彦秋回来了。刚进府,王忠就尽职尽责的,把之前金氏“中邪”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王忠说话,自然是向着叶千云的。唐彦秋一听就能猜出始末。于是大手一挥,下了命令,让金氏连夜搬回荷宝院。
叶千云听着外面叮当响声,对唐彦秋说:“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她在那儿也碍不着我事。现在我想见见枫儿,不是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