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的倒也不直白,只是问玉琭福成近来可往家中送信儿了,这信儿倒是不要紧,叫魏启传的话才重要些。
她居于深宫之中不得出,像今儿王答应及王家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一概不知,玉玳还有三个月的工夫便要同巴尔善成亲了,有这现成的关系,少不得试探试探口风。
若是巴尔善真一心忠顺万岁爷,半分消息不肯透露给她,如此她便也早早歇了打探外头消息的心思,只管盯着自个儿跟前儿的一亩三分地,小心防备着罢了,如若巴尔善真当她们是一家人了,既是如此,一家人总不好再过多防备。
再者她又不是要害了谁,更不会对万岁爷不利,巴尔善看在玉玳的面上应当不会拒绝。
如此吩咐罢,玉琭少不得又问问魏启先前查验之事。
这事儿不好查,魏启手下进展颇慢,不过都这么久了,也不是全无收获。
“奴才今儿正想同您说呢,景仁宫那儿虽是没再查出来什么不对的了,可就香丸却是发现了些端倪。”
“像是您和贵妃、僖妃这样的主子,用香皆是内务府额外调制的,香味用料皆是不同、不俗,每月送去之余,还得留样封存,免得出了岔子无可对峙。”
“您二伯买通了个管香的小奴才,原奴才只是叫他刮下来些个贵妃以前用过的香料罢了,谁道那小子巴结呢,不光是将贵妃常用的香送来了,连带着将僖妃这半年来用香留样都刮下些许,依着月份各用油纸包好。”
“待乔太医验罢,您猜怎么着?不光是贵妃那儿掺了寒凉的药粉,僖妃常用的香料中亦掺了东西,两边儿掺的药还不一样,僖妃那儿的药性是比贵妃那儿的强些的,不过乔太医说,再怎么强那作用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看出来的,亦是须得佐了旁的才见效。”
“另外,想来是因贵妃的病,万岁爷对贵妃收了些防备,自贵妃病后,约莫是从去年腊月开始,贵妃用的香丸中药量便逐月减少了,这个月的香丸里的药甚至都微不可查。”
魏启说罢,忍不住上前一步猜测道:“主子,您说万岁爷是不是打算给贵妃子嗣了,不再防着人了。”
玉琭轻叹,微微摇头:“只怕并非不防备,而是不消得防备了,就贵妃的身子,便是她有意瞒着,明眼人一看也知她怕是这一年半载的也不能有孕的。”
“贵妃同万岁爷自小亲近,从小到大,凡有病又灾皆是太医入府诊治,贵妃什么底细万岁爷想来最是清楚不过了,再加之同赫舍里氏沾着血缘的女眷多少有些心肺上的毛病,万岁爷见贵妃抱恙,怎会想不到这茬事儿。”
“贵妃说起这个,总信誓旦旦的,总觉得那王太医收了她家的银子,定然能将嘴闭得严严实实,然在我看来,后宫女眷甭管谁的动作万岁爷都一清二楚呢,乾清宫下头养的奴才可不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