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想您呢,自您今儿上午将四阿哥放下同贵妃出了门,四阿哥便在殿里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想寻您去,奴婢抱着四阿哥出来了,四阿哥这才乐意,眼睛也总时不时的望着门口,盼着您回来。”
谢氏解了四阿哥的小披风,递了干净的帕子给四阿哥垫下巴,玉琭一听这话更是心头柔软。
“咱四阿哥真真是半点儿离不开额娘了,以后若是去阿哥所了可怎么办了,岂不是要日日躲在被窝儿里哭?唉,不过黏人也不过这二年,再等这臭小子大些,尽好奇外头,便也顾不上额娘了。”
谢氏陪笑:“这哪儿能,四阿哥在乎着您呢,便是不提四阿哥的性子,您也是宫中头一个能亲自抚养阿哥长大的主子,阿哥怎能回不惦记着您。”
一说起这个,谢氏倒是想起来一事:“今儿一早,阿哥所的嬷嬷便将三阿哥从荣贵人身边儿抱走了,荣贵人哭得那叫一个惨。”
“然谁都能理解她不舍三阿哥之情,可言语间还拉扯四阿哥去,说什么三阿哥同四阿哥年纪相仿,志趣相投,不如叫他们小哥俩儿一道儿住去阿哥所,如此也不显得孤单了。”
这话甚是可笑,玉琭哼笑一声儿:“她倒是说得好听,什么年纪相仿志趣相投,三阿哥比四阿哥足足大了半岁有余呢,三阿哥连话都说不利索,四阿哥才刚刚生牙,又哪儿来的志趣相投,无非是看不惯我能亲自抚养四阿哥罢了。”
“万岁爷能允荣贵人将三阿哥抚养至今已然够给她脸了,当初只应允她抚养三阿哥半年,后来她又借着同孩子过年的由头拖延着,险些将三阿哥养到周岁,如此还想怎样?”
谢氏点头应声儿,先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亦是恼荣贵人这心思。
“可不是,仗着以前的老资历,荣贵人说话总无遮拦,按理说荣贵人同惠贵人交好,脾性也该是差不多的,然宫中上下却不见惠贵人如此仗势,即便诞育大阿哥也不见骄纵,荣贵人怎么也不在惠贵人身上讨些经验些,省得又惹人心头不快。”
玉琭抚了抚怀中四阿哥的柔软发丝,不甚在意的笑:“这有何怪,她二人也不是一条心罢了,惠贵人心思缜密,做什么素来不是自个儿出头。”
“不说这个了,我见四阿哥有些困乏了,你抱他下去歇吧,今儿下午有方氏替你,我也得闲,你可回去看看夫君孩子,明儿上午再入宫也不迟。”
四阿哥大了些,也不在吃食上那么挑了,先前时日内务府又送来好些奶娘相看,四阿哥选中了方氏,眼下也用了几日了,瞧着也是个稳妥的人,玉琭心疼自己人,既是四阿哥跟前儿能腾开手了,她必好生体恤着。
谢氏一听这个,当即面上一喜,这便谢过了娘娘,然娘娘宽厚,她也不能不知好歹,伺候阿哥时绝不能用外头的水和饭食,在外头过夜就不好了。
“多谢娘娘恩典,奴婢下午给家里的传信儿,叫家里的爷带着孩子门在宫门口见见便罢,奴婢还得伺候四阿哥,不能不慎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