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人颇有些大题小作了,不过如此也叫魏珠见其不安一二,待客气应下罢,他便直奔了永和宫,同万岁爷复了命去。
因德贵人就在身侧呢,他倒也不好说荣贵人的大题小作,只言些个感激便罢,康熙爷颔首应下,还不等他回话打发人下去候着呢,一旁的玉琭倒是不乐意了,只开口佯装掐尖儿吃醋朝康熙爷嗔了一句去。
“万岁爷好生偏心,明明这闹鬼谣言也叫我和孩子好生惧怕了,怎么爷不给臣妾辟邪的祥云朱砂佩,只给了荣姐姐和小阿哥去,原在爷心里,我和孩子是不如旁人要紧的。”
梁九功同魏珠一听这个,便知道德贵人心大,不是荣贵人那般小家子气能比的,下头的亲近话自也不能他们能听的了,梁九功忙给了魏珠一个眼神儿去,带着人飞快出去候来廊下,给主子们一片自在。
康熙爷听这话果真要笑,心道自个儿着实担心的多余,他便是不来,玉琭也能安安稳稳过好自个儿的小日子去,这小丫头胆子大着呢,什么都不在乎的。
不过对着玉琭那双灵动的眼睛,也真真叫康熙爷心都软了的,还真觉得自个儿做的不对了,没一碗水端平,给玉琭的还不够。
“若真只给你那祥云朱砂佩,只怕你又要说朕冷落了你们娘俩,你眼里只瞧见了那祥云朱砂佩,怎么没瞧见朕,朕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物件儿吗?”
康熙爷反问一句,原是想看玉琭强词夺理的样儿呢,谁道玉琭更是委屈了。
“爷自是比那物件儿强,只是爷只能陪我一会儿,那爷给的物件儿却是能陪我一辈子,爷不能是我自个儿的,爷给的物件儿才真正是我的,只看眼下荣姐姐想来是要羡慕我,可时候长了,我却要羡慕荣姐姐了。”
“等我生了孩子,身材走样年老色衰了,宫里又有新的妹妹们来,我岂还有再见爷的机会,待那时我只怕身边儿连个念想都没有,只能守着宫墙,数着一砖一瓦过日子了。”
一听这话,康熙爷心中更不落忍了,许是玉琭那双眼睛素来含着脉脉和纯善,康熙爷不觉得玉琭这话是出自玩笑,乃是发自肺腑的难过呢。
以前曾听伺候过她的嬷嬷说过,这女子双身子的时候,心窍更多了一重,最是爱多思多忧,一日两日不显,这郁气积攒多了便对身子有碍了,好些妇人生罢孩子身子每况愈下,甚之还连累短了寿数,便是因为这个。
康熙爷在乎玉琭,自是不希望玉琭身子有碍,康熙爷紧忙揽了玉琭去,将这个牵动他心魂的宝儿牢牢的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