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嗯”了一声。
小丑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盯着对方：“你该不会就是教皇吧？”
对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十八九岁的少年，留着染成绯红色的狼尾发型，笑起来时眼睛弯如月牙，看起来又乖又奶：“是我呀，哥哥。”
小丑杵在原地，瞳孔微微缩小。
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骂道：“张煜丞，你不在家里读书，跑出来干什么？！”
教皇歪了歪头。
他饶有兴味地欣赏小丑丰富多彩的表情：“我也想打职业……还想在职业赛场上，打败哥哥。”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朝小丑作了个开枪的动作：“砰……”
他挑了挑眉，笑起来时白牙森森，眼神里充满挑衅和兴奋。
做完这一切，他潇洒又开心地转身离开。
“张煜丞你给我站住！你打什么比赛，赶紧回家读书去！不然我给爸妈打电话！”
小丑撸起袖管就要冲过去，被回来叫他的凤仙拉住。
凤仙望了眼教皇的背影：“闹什么？”
得知教皇是小丑的亲弟弟，他莞尔：“有趣……你弟看起来怎么比你还叛逆？看来ye这次，收了个了不起的队员啊。”
“什么了不起，他就是胡闹！”小丑怒不可遏，“小时候也没这么不听话，整天就围在我屁股后面打转，现在不知道跟谁学的……肯定是ye的那个死娘炮经理把他搞进队伍的，我找他算账去！”
走廊拐角。
教皇站在窗边，抬头望向天上的那一轮月亮。
爸妈生意忙，十天有九天不在家。
从小到大，他几乎是被哥哥带大的。
所以他从小就听哥哥的话，几乎天天围着哥哥转。
哥哥疼他，所有玩具和好吃的都会让给他，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喜欢带他一起去，就连跟同学或者朋友出去玩，也会带上他。
可是，后来有一天……
窗外，月亮被云翳遮蔽。
夜空下的城市繁华如昼，霓虹灯和万家灯火都太过明亮。
教皇眯了眯眼。
他看不见那一轮明月了。
随着今夜的比赛落幕，观众们纷纷离开场馆。
赵晓白和周嘉意也偷偷过来看比赛了。
两人去公交车站台坐车，等车的时候赵晓白忍不住道：“就因为你妈妈反对，所以你就要放弃陆南风吗？嘉嘉，要是你们青梅竹马都不能在一起，那也太叫人遗憾了。”
周嘉意沉默不语。
赵晓白挽住她的手。
她知道周嘉意很乖，从小到大都听妈妈的话，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喜欢陆南风。
骤然叫她反抗父母，她打死也办不到。
公交车远远地驶过来。
周嘉意回眸望向场馆。
场馆外路灯昏黄，隐约可见ye的队员们陆续从场馆出来，粉丝们挥舞灯牌，簇拥着他们往车上走。
人潮拥挤，光影昏惑，她看不清楚谁是陆南风。
只是想起今夜舞台上，少年始终面无表情操作英雄的画面，她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阵揪着疼。
她眼眶泛红，转身抱住赵晓白。
她好喜欢陆南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