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院的一路上,棠意礼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混乱。
头一次,她对未来产生了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又该往哪里走,完成梦想的勇气,仿佛在边检员的剪刀下,一下子被裁得支离破碎。
跟着王占山重新回到京院,棠意礼悲哀地发现,许久的策划、战战兢兢的逃亡,最后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她再次被送进了荀朗给她准备的笼子里。
未来,又将是了无生趣的日子。
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棠意礼不知道,是真的迷茫。
棠意礼下午一点到家,保姆已经做好了午饭,一切如常样子,进一步印证了一点——她从未走出过荀朗的手掌心。
吃过午饭,她小睡了一会儿,梦里光怪陆离,她睡得极不安稳。
差不多在晚上六点半,荀朗下班回家,棠意礼走出没开灯的卧室。
乍一见光,她下意识地遮了遮眼睛。
荀朗正在脱外套,慢条斯理的,目光盯在棠意礼身上,眸光幽深,似是无波古井,看不出半点喜怒。
棠意礼下意识偷撇他,不想他一边摘腕表,一边在看她。
“你,你回来这么早。”棠意礼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干。
荀朗把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是啊,昨天说好了回来给你做饭的。”
“不过,”荀朗走过去,“可能你没心思吃了吧。”
他一把捏住棠意礼下巴,迫她仰头。
许是外面温度低,荀朗身上带着一股寒气,一直到指尖儿,都是凉意,叫人忍不住后缩,棠意礼却躲无可躲,只得迎向荀朗。
逃走未遂,被人抓回来,她无话可说。
可就是这副态度,落在荀朗眼里,不知悔改的眼神,瞬间把人给惹恼。
他微蹙着眉,眼中情绪不好分辨:“棠意礼,昨天你怎么说的?”
——明天你什么安排?
——上班啊。
——那你几点回家?
——七点吧。
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是呢,棠意礼还是把上面的对话,变成了谎言。
“这就是我给你信任,你对我的回报吗?”
“叫我撤掉保镖,就是为了办签证,然后跑掉?这就是你说的,怕我不爱你?”荀朗忽然笑了一下,仿佛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
“棠意礼,你对我,已经虚情假意到这个地步了吗?!”
棠意礼看着他,没说话,极素净的妆容下,眼圈和鼻头正被泪意,呛出红晕,她没哭,更没求饶,只是平静地说。
“明知道我要去法国,顺水推舟撤掉保镖,就为了留一个空子给我钻,也是我傻,竟然真的信了。”
“荀朗,要说虚情假意,怕是你更甚吧,不然哪个做丈夫的,会挖个陷阱,故意给妻子跳?”
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下来,一颗一颗滚落脸庞,掉在荀朗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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