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不想成婚是因为他吧?”
明氏着急的都要站起来,又怕被外间伺候的下人听到压下来声音。
唐娇坐到明氏身边,拉住了明氏的手。
“娘……”
明氏不高兴甩开。
“娘,我不想同旁的人相看确实跟他有关,毕竟我跟他都已经约定好了。”
“就是咱们去江南时,他因为担心我找过去,我就……”
明氏脑袋有些晕。
她原本以为唐娇是一个懂事的,没成想竟然做出来这种事。
都已经私定终身了!
“我算是管不了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说着明氏起身要离开,唐娇快速抓住了她的胳膊。
上一世她执意要跟顾有为在一起时明氏也是说了这样的话。
如今再次从明氏口中听到,她有些恐慌。
“娘……”
“你让我静静。”
唐娇这才没跟上去。
或许这种事情真的需要慢慢消化。
唐娇无奈,只好去了织造坊。
京城,在那日和唐娇分别之后,在回京城的路上陈培尧遇到了一拨刺杀。
那刺杀不是奔着要他性命而来,只是单纯为了阻止他顺利到达京城。
好在他带的人手比较多,顺利引开了那些人。
进城之后就被太子的人一路护送到了国子监,同众多学子一起等待明日殿试。
直到他们面见皇上,司马家也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
这一届的科举是首辅大人监办,公平公正,所以能参加这次殿试的学子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司马家没有丝毫动手的机会。
殿试相当顺利,陈培尧当众被点了状元。
消息很快被传到了司马家,可司马具已然是没心思管陈培尧,因为二皇子出事了。
今日这等在百官前露面的好时机二皇子没出现,反倒是去了善乐坊。
去就去了,偏偏喝多了和襄阳王幼子大打出手,将人推下二楼。
说巧也是巧,就半人高的观景石,人掉下来时正好磕在了上头直接没了。
闹出了人命,二皇子当即酒醒,自知自己闯了祸,没敢回宫,直接来了司马府。
司马具早一步得到了消息。
能让余家大姑娘舍弃父亲私奔的男人样貌自然是不可多得的。
人近五十,司马具那张脸在年轻的二皇子面前依旧不逊色,反倒因常年练武,比二皇子还有精气神。
他和司马晴晴一样拥有一双桃花眼,却又浸淫朝政多年,凌力的很。
这样的视线落在身上,二皇子神色甚是慌乱。
他虽为皇子,却也明白的,如今他和母妃在宫中所拥有的荣华都来自于这位舅舅,也深刻知晓舅舅的手段,因此更为害怕。
“舅舅,您可要替我想办法啊。”
他嗓音都是发抖的。
若打死的是一个普通人一切都好说,可死的偏偏是襄阳王最宠爱的小儿子。
那襄阳王是皇上的亲叔叔,虽然不担政事,却深受皇上敬重,不然他的幼子也不可能跟他这个皇子大打出手。
若是父皇知晓,再加上太子党派的进谏,父皇指不定如何惩治。
毕竟父皇也不喜欢他这个儿子。
司马具瞧着他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用力闭上双眼。
不堪重任。
“殿下此时不应当过来这里,而是去襄阳王负荆请罪。”
二皇子脸色有些发白,以为是舅舅放弃他了。
“舅舅,我若是前去,襄阳王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司马具眉心隆起,道:“你是皇子,更有我司马家在,那襄阳王如何敢打死你?”
“可是……”
“你如今把他最宠爱的儿子打死,被他打几下又如何?况且,死的还是一个庶子,就算他想让你死,急于在朝中站队的襄阳王世子也不会让他得罪我司马家。”
司马具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二皇子猛地起身。
“多谢舅舅提点,我这就……”
他还没说完,司马具沉重视线落在他身上。
“只是怕此时襄阳王已经去了宫中告你的状,你去也晚了。”
“舅舅!”二皇子慌忙上前,“这如何是好,舅舅您快给外甥想个办法吧。”
司马具不急不缓喝了一口茶,“若我没记错二皇子年前同襄阳王府那位发生过争执,私下约定分开单双日去善乐坊,今日双日,那位如何在那里。”
二皇子没承想他问这事,回答:“我也不知,我正听曲儿,那厮突然闯进来,抓着我的领子就打,我身为皇子自然是不怕他的,也就跟他动起了手,谁知他今日这般不经打,一下就被我从二楼推了下来。”
“更加巧合的是今日善乐坊搬了几块观景石装饰,他直接就摔在了上面。”
司马具冷哼一声,“被人算计了。”
二皇子还未反应过来,“何人竟然算计本皇子?”
司马具头都没抬,“如今为了争夺户部,我们同太子那边抢的头破血流,这个关头,你这边出了事,最得益的将会是谁?”
话都说这般明白了,二皇子如何还听不懂。
他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没成想我那自诩高洁的太子皇兄竟然也会做这等构陷之事!”
“如何那也是一条性命,而且还是襄阳王的儿子,他如何下得去手啊!”
二皇子气急败坏。
瞧着这般模样的二皇子,司马具眼底的神色越发凝重。
二皇子太沉不住气了。
这副心慈手软,还真不愧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太子做不出这事,难不成太子身边的人也做不出来吗?”他幽幽说道,眼底神色很是危险。
“太子身边的人?那群老东西平日里总是逮我们的错处,怎的,自己就能草菅人命陷害本皇子!”
“和太子交手这么多年,二皇子难不成认定这件事是太子身边那群老东西的主意?”司马具轻声问。
二皇子疑惑,除了那群老东西,太子身边还有什么人。
司马具瞧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想不出,遮掩住眼底不悦,说:“如今二皇子去除身上衣服,着白衣,去宫门跪拜,自请废为庶人。”
一听这个二皇子瞪大了双眼,“舅舅……”
“剩下的就交给臣,自然是会保二皇子安然无恙。”
得了司马具的保证二皇子才匆匆离开司马府。
瞧着人走远,一直守在外头的马珏才进来。
恭敬对司马具行礼,“家主,如今二皇子闹出这事,户部我们怕是无力争夺,陈培尧那边该如何处置?”
司马具把玩着手中玉杯,“是我小瞧了他。”
“家主,趁着他羽翼未丰满,是不是解决了他为好?”
杯子放在实木桌上发出哒的轻响,杯子荡着波纹。
司马具那双眼睛中泛起与方才截然相反的复杂神色。
“我想要的东西还未到手。”
马珏不赞同地微拧眉心,“可是家主……”
“不必再说,那东西对我很重要。”
他的眼神让马珏无法说出劝解的话,只得转移开话题道:“襄阳王之子皇亲国戚,这次怕是无法确保二皇子无虞。”
司马诀从鼻腔里发出声音。
“能留住他的命和皇子身份足以,他被贵妃宠得太没担当,借此锻炼一番,也省得日后跟太子交战过于难堪。”
马珏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属下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