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皇室宗亲可没少蹦跶,安邦这个封号分明带着极重的讽刺意义,只要他们安分了,就安邦了。
所以,云氏宗亲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而皇帝这一支另外有宗祠族谱,哪怕是分封出去的王爷,也跟宗亲关系不大。
血脉不稀薄才奇怪了。
这些人竟然有脸来插手立新皇的大事,柳芸查明资料后都挺震惊的。
因此,柳芸每次说起安邦两个字都非常用力,让一行五人脸色犹如调色盘,各种颜色都有了。
族长:“我们没资格,难道太后就有资格了吗?”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这么阻拦我们,莫不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否则,我们前来商讨,不是天经地义,正常流程吗?”
刑部尚书冷笑一声:“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你们何为安邦侯,难道心里没点数?”
“后宫不得干政那也要看什么情况。”
“不是拿着这么一句话就当圣典去要求别人。”
“太后娘娘垂帘听政,自然是为了国家安稳,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仅有经验,而且一事不烦二主,你们来商讨什么?”
朱庆捏了捏胡须:“乐大人所言极是,何况,先皇弥留之际,留下了遗诏,我等不少官员都听见先皇亲口说明将皇位传给五皇子。”
“怎么到安邦侯等人耳里,这些都不作数了么?”
果然,主子延长皇帝的死亡时间是正确的。
即便布置得精妙也少不了搞事儿的人,若是没有未雨绸缪,只怕更加焦头烂额。
哪能这般稳如山岳,胜券在握?
族长挑眉:“遗诏?先皇留下了遗诏吗?”
柳芸嗤笑:“若不是安邦侯一来就着急说话,屡次打断哀家的正事,传位圣旨早就公告天下了。”
说罢,示意魏岳打开用秘法封存得圣旨。
打开之前,让文武百官传阅一遍,以确认封存的圣旨并未打开过。
特别到云氏宗亲面前,魏岳还让他们多看了一会儿:“安邦侯爷,可看清楚了?”
辈分最大的老头子一辈子被人尊敬,捧着,今天被呛了这么多回早就忍不住了,立刻面带薄怒:“你这阉……”
族长立刻伸手一拦:“叔父,这里可是金銮殿。”
随即面上带着笑:“魏公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然是没问题的。”
魏岳笑看那叔公一眼,拿着圣旨回到了龙椅之前。
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偶感生命垂危,担忧社稷之未来……今,传位于五皇子云焕,望众卿……”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皇帝当时是怎么想的。
总之,招魂回来就那么点时间,传位圣旨肯定是要弄清楚的。
只不过,那时候皇帝已经很难控制身体了,这传位诏书自然不是皇帝亲笔所写。
柳芸估摸着云氏宗亲或许会从这方面下手。
果不其然,魏岳辛苦的将圣旨展示给大家看。
安邦侯就迫不及待的发难了:“太后娘娘,各位大人,这似乎并非皇上的亲笔。”
“传位诏书这么重要的事,皇上怎么放心让别人代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