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卿还是第一次没有反抗他,很顺从地做到自行车后座上,伸出手从后面环抱住他,那一刻,盛一哲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暖的,当她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在所不辞了,因为有身后的那个人在,一切都不在话下。
路上寒风凛凛,冷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刺痛,因为风大,夏若卿的长发在眼前随意飘着,弄在脸上还有些痒痒的。路面上还有些许积雪,阳光没有了夏日里的刺眼,淡淡地洒下来,一路前行,去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地方。
沿路的风景随着车子的前行而不断后移,眼前的风景虽然似曾相识,但终归是似曾相识。
盛一哲带着夏若卿一路骑到黄浦区的延中公园,皑皑白雪覆盖了公园,银装素裹,从前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夏若卿突然一阵头痛,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2008年,那年夏若卿只有10岁,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盛一哲已经转学,虽然那个时候她特别讨厌盛一哲,虽然特别希望离开有他的地方,但是突然间听夏政军说他转学了,她竟然感觉到不适应,少了一个可以让她调侃的人,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拿他开玩笑却不会生气的人,一个总是什么都做不好却总爱逞能的人,少了这样一个人,生活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那一年,夏若卿在盛一哲转学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在重复着《虫儿飞》,一直到现在夏若卿都还喜欢哼这首歌,初遥总是问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听这首歌,她说,盛一哲有幽闭空间恐惧症,有一次他们被反锁在车库里,夏若卿就一直一直重复这首歌,还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友谊之歌。
后来的某一天,沈元敏还和夏政军开玩笑说夏若卿可能是早恋了。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年后的某一天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若卿,你没事吧?”发现了异样的盛一哲赶忙停车,扶她到路边的长椅上休息,“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啊?”
夏若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看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草地,嘴里哼着小时候经常唱的那首儿歌,她的歌声轻却动听,一旁的盛一哲感到意外的高兴。
“盛一哲,你当初为什么转学?”夏若卿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转学?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那首《虫儿飞》你还记得?”
“那年我们俩被反锁在车库里,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然后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我才唱的这首歌,只不过这些都是片段性的记忆罢了。”夏若卿却没有盛一哲那么高兴,这些童年的回忆对于她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既然有好转,再不重要也变得重要了。
被反锁在车库,幽闭空间恐惧症,一首一直重复的儿歌,一字一句灌进盛一哲的耳朵里,那张帅气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激动”两个字就写在他的脸上,这个心里藏不住秘密,总是喜欢把内心的所有感情都浮现在表面上的大男孩儿,此刻是他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夏若卿冷得打了个激灵,盛一哲赶紧骑了车子原路返回,一路上夏若卿的歌声始终不曾停下,在阵阵冷风中变得温暖至极,萦绕在两人中间的不单单只是这样一首简单的儿歌,更是两个人之间满满的童年回忆。
小时候的盛一哲有幽闭空间恐惧症,是夏若卿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给了他最大的鼓励,一首最普通的儿歌却成了盛一哲印象里最动听的一首歌,虽然简单,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最大的鼓励,在这一刻,这首歌是那样的温暖。
现在的夏若卿自从失忆之后就一直封闭自己,不太想出门,甚至都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但是每天在二楼的那间独属于她的房间里拉小提琴是她最大的快乐,即使每天都在不停练习《天空之城》,偶尔会在初遥的软磨硬泡下去曾经练习跆拳道的那个道馆看看,即便那个帅气的徐教练是她特别喜欢的,但一切似曾相识,记不起就是记不起。
那个曾经狭小的空间里有她的陪伴,给予他最大的鼓励,现如今他暗暗发誓,今后的每一个空间都要陪着她,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即便是千难万险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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