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盛一哲听得有些不耐烦,“当年我妈对尸检报告提出质疑,程警官为什么不受理?”
林繁喝了口咖啡,回应道:“你妈当年是这个案件的负责法医,但是上级领导陈法医给夏老做尸检的时候要求你妈暂停工作,说是要避嫌。你妈是了解夏老的,既然她提出报告有问题,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当年你妈是第一个知道夏老自杀的人。”
林繁的一句话让盛一哲突然如梦惊醒,“舅舅,你说我妈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么当初我妈为什么不向她的领导说明这件事情,反而让那个陈法医继续他错误的决定呢?是不是当年的那个领导收了苏老的什么好处,指使陈法医这么做的?”
盛一哲再发表了自己的言论之后让林繁大吃一惊,这臭小子两年多没见变这么机灵了,他根本不适合学经济,应该学法律才对,他林繁调查了这么久才晓得陈法医和他的领导受贿,盛一哲就在着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知道了结果,他现在变得这么聪明了吗?
“是,陈法医确实收了苏老的好处。”林繁毫不否认,“我听说夏家的大小姐夏若卿之前去找过那个陈法医,但是他好像疯了,夏小姐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但是我之前去找过他,他全盘托出,承认了当年受贿,伪造尸检报告,幕后主使就是苏家。”
“林叔叔,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夏若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咖啡馆里,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林繁打了个激灵。
“夏小姐,我是一个律师,作为一个律师一定要严谨,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职业,不严谨就是对我的职业不负责任。”林繁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职业格言,没错,作为一个律师是要严谨,但是他严谨到居然没有发现周围多了一个人。
当年林雅琴被停职了一个月,这件事情完全风平浪静之后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但是这一个月里,林雅琴协助程警官调查了苏家,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了不小的问题,除了走私诽谤之外,苏老曾经还受过贿,挪用公款超过三百万。苏老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了,就随便找了个人替他顶罪,自己挟巨款逃离了广东深圳。
两个月以前,程警官和特警大队在槟城将苏老抓获,经过审讯之后,苏老完全招供,承认了当年的事实,数罪并罚,判了个无期徒刑,没收了全部财产,换言之,虽然苏家八年前宣布破产,但是苏致远的父亲又重拾家业,现在的苏家和盛家没有什么两样。
“林叔叔,那是不是说盛家豪宅的封条可以撕了?”夏若卿问了一个盛一哲非常关心的问题。
林繁虽然很不想泼冷水,但还是不得不说实话,“现在还不行,当年给夏老做尸检的法医还没有找到。”
“舅舅,那个姓陈的法医找不找得到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作为律师应该严谨,林大律师,您是没听到刚刚夏若卿说的什么吗?我们家的封条拆不拆和那个法医有什么关系?”盛一哲很搞不懂这个舅舅的想法,明明已经破案了,为什么不能拆封条。
“呃……一哲,程警官还在完善这个案件,只要作出报告封条就能拆,不过只有将陈法医抓获归案才能完全结案。”林繁揉了揉太阳穴,做出很无奈的样子回答盛一哲的问题。
“但愿如此。”盛一哲随口嘟哝了一句。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盛一哲抬手看了看表,瞬间从座椅弹了起来,下午三点出来的,现在已经五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晚课了,他估摸了一下时间,从咖啡馆到学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回到学校怎么也得六点了,完了,完了,这节课的学分算是送给老师的了。
盛一哲慢悠悠地走出咖啡馆,又三步一摇头地走在马路边上,要不是他这个好舅舅林繁这么磨叽,准备个东西得二十分钟,他现在就可以飞奔回学校;刚刚他还问林繁可不可以开车送他和夏若卿回学校,而林繁直接一口回绝,唉,中国“好”舅舅。
两年了,盛家忍辱负重,寄人篱下地过了两年,每天看别人眼色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都说养成一个好习惯需要二十一天,可是这两年的日子已经让盛一哲习惯了这样的简朴生活,再重新回到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豪宅里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苏致远的爷爷已经供认不讳,但是被指使人还没有找到,这样的穷日子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就算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毕竟他曾经是盛家的太子爷,既然喜欢的人是她,就要学会保护她,他不希望有人说夏家大小姐的男朋友是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公子哥,他要为她负责,也要为自己负责,只好要把她宠的像公主,最幸福的公主。
当希望变成了现实,一切来的有些太突然,八年前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定,一切都已经浮出水面,不再寄人篱下总归是个好消息,曾经的一切现在重归于己,他曾经许下要让盛家东山再起的承诺,他做到了,落魄太子的逆袭很完美。
当希望变成了现实,一切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切也都是幸福的,一切总归有了一个很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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