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依依,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马上有好戏看了,拍了拍楚暮的肩膀,“乖乖呆着,你师尊要去给你出气了。”
然后拔腿追上去,道,“诶诶,切勿冲动,免得别人以为你仗着自己是阁主欺负人家一个小弟子。”
季久久冷冷给她一个轻轻淡淡的眼神,“你看我像是这么蠢的人吗?他不是喜欢比试吗?我就和他比试个够。”
后面二人的谈话楚暮就听不到了,一股融融的暖意流进了胸膛,烫得心尖发颤,几乎眼泪都要下来了。
原来被人维护是这种感觉。
后来他才听说,师尊那日直奔上临渊阁,以比试的缘由把陈林虐了一顿,她主动提出一只手都不用,并且不使用灵力,还是把陈林打得落花流水。
事后,霍水欲言又止,陈林鼻青脸肿不服气,“你一个阁主,元婴期修士,欺负我一个练气期算什么本事?”
季久久冷笑,“第一,我一只手都没有用,并且没有使用灵力,谈不上元婴期欺负练气期。第二,你既然知道元婴期和练气期比试算欺负,那你作为一个即将成为金丹期修士的人,邀请刚入门的小师弟比试,还下狠手就不算欺负了?”
此话一出,陈林的脸色刷的变白了,围观人群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就说忘川阁阁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一个弟子麻烦?感情是自家弟子被他欺负了,这是过来找场子呢。
霍水的脸色也变了,肉眼可见的变黑了,他对陈林训斥道,“平常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看来是一点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自己去藏书阁抄写清心经一个月,再去打扫山梯两个月。还要去跟师弟道歉知道吗?”
师尊发话,他不敢不听,即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后来季久久的回来,发现楚暮手里捏着瓷瓶,傻愣愣地坐着。
“你怎么不擦伤药?”
楚暮道,“师尊只让我找药,没有让我擦……”
季久久无奈地扶额,招招手,“过来,师尊帮你擦。”
冰冰凉凉的药擦到伤口上却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楚暮下意识地抖了抖,当时师尊也是温柔地抬起手,在他额角轻轻揉了揉,“乖哦,马上就好了,不疼不疼。”
回忆戛然而止,楚暮的视线恍惚了一阵,忽地用手背盖住眼睛,无奈又轻声,“记得有一次师尊也是这样,给我上药,然后特别温柔地哄我。”
他一提起来,季久久也立马回忆起来了,“那时候的你傻乎乎的,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告状。”
楚暮低垂下眸子,神情淡淡,“不是不想告状,那时候觉得即使我告状了,也不会有人给我撑腰,也不会有人维护我。”
一道直直地目光落到季久久身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滚烫,“谁能想到我如此的幸运,上天赐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师尊。”
“有时候我觉得,可能我幼年遭受的都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我通过了考验,所以才有这么好的师尊。因为师尊的存在,我甚至开始感激幼年时的遭遇。”
他轻轻将下巴搁在季久久的肩窝,“你让曾经的苦难都变得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