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言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些隐瞒的情绪,从背后摸出随身携带的怀表,对着他的眼睛晃:“小傅傅,看我……”
“啪”的轻响,傅希诚夺过他手里的怀表,匆忙之下,怀表撞向了桌沿。
“别把这个用在我身上,留给你的病人。”
季子言抠抠手背,像个女人一样低垂眼帘:“可你……”
说不下去了。
季子言发现,此刻在他跟前的傅希诚不一样了。和他刚认识他时不一样,和顾清晚回来之前,也不一样。
水烧开了,傅希诚拿下烧水壶,关了火。
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小傅傅,我一直觉得你和我是很相似的人,可我们两个,又不一样。”
同样的生如草芥,同样的倔强不服输。可傅希诚虽然一直走在黑暗里,他有心中想要的温暖。
与他不同,季子言没有。从来不渴望温暖,也从来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他的母亲。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右手扶住水杯,有几句话就在嘴边滚了滚,还是转了个弯儿:“小傅傅,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傅希诚斜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正要拒绝,季子言笑:“反正都是假的,你们彼此都不在乎,不是你说的?”
不知道季子言这番话是为何。难道是想要试探他?
转身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摸过两个高脚杯,用清水洗了几遍:“当然,各过各的,假夫妻。”
季子言鼻子尖,找到了他之前留在这里的红酒,珍藏了好几年,都能被他扒出来,直接起了瓶塞,倒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