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艺术相关的领域,她想,再怎么平平无奇的画师都能给出很中肯的建议,甚至为了显示自己有多厉害而‘画一张大饼’,吹嘘出一场未来前景的‘听觉盛宴’。
但是叶司音没有。
叶司音听着,由始自终都没有给出什么建议,更没有盲目承认或是盲目否认她的底子如何,只是问她,“你说的只是可能遇到的问题,有没有真正空出过一段时间想自己更倾向哪一种选择。”
“难道做一件事情之前不是应该先衡量利弊吗——”舒厌厌似懂非懂,“你是想说,做一件事情的自我认同感,比他人建议或者权衡利弊都重要吗?可是……”
那声‘可是’之后,舒厌厌陷入沉默。
知识与技法;知道与无知,入门与未入门的区别——就在于你知道的越多,你就发现你知道的越少;你会的越多,你就发现你会的越少。她几乎是大半个学期之后才开始跟上美院当前进度的,见过越多系里同学的作品,练习过越多绘法技巧,就越觉得学到的与掌握的少之又少……
这种心境其实很难用三言两语去描绘其中奥妙;这种心境亦会带来一种挫败感,夜深人静独处时更浓,某一瞬她忍不住怀疑自己也许什么行业都不适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电话那头,叶司音似乎感受到她的迷茫,也沉默,几秒之后,他忽然问她,“想不清楚要不要先留个学。”
“留学?”舒厌厌轻抚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