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忽然想听见他的声音，并且听见他的声音确实能让她纷乱的情绪有所平复，可她说不出这样的话；于是半晌安静之后，她才道，“嗯，有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隔了隔，她又补充，“因为关于做人，你好像比我更有经验；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这世上做人的。”
“……”叶司音沉默。
然后。
她同他说起毕业后的打算。
以前，舒厌厌最担心的事情是能否毕业，从小到大，她挂过的科简直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干啥啥不行挂科第一名；显然，这个第一名是倒数的。
但是现在却很不一样了，绘法相关的毕业艺考她是一定能过的，而且，根据地中海最近的排名，她甚至能排进油画系全系前二十的水平；文化课的补习更是在近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然而她却心里完完全全没底了起来。
学到的越多，越觉得知识面匮乏，过去荒废过太多时间；绘法其实是门在短暂时间很难有多少提升的东西，天赋不够，努力不够，基础又不够……毕业就只有堪忧或者等着失业。
艺术都是烧钱的，所谓有无眼光，所谓有无天赋，所谓有无发展前景，首先得有大把大把的金钱铺路。
然而她现在，一没基础二没天赋三没人脉……
她要不要在毕业后直接转行，放弃出单行本的梦想；梦想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学会向生活低头，从一些基础简单的事情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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