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闻人袭有些慌张,一只手紧紧攥着袖中匕首,一边厉声质问,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情。
“侍奉本皇子,沐浴,更衣,你听不懂吗?”乐承荏笑得一脸灿烂,桃花似的双眼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狡黠。唇红齿白的模样,干净得如同不被任何事物玷污。鼻梁挺拔,俊秀的脸庞在飘忽不定的月色下更加魅惑。他就像罂粟一样,妖冶得让人无法移眼,盛开在午夜时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闻人袭咽了咽口水,为自己一瞬间的慌神感到丢脸。虽说侍女确实有帮主子沐浴的职责,但是对上乐承荏,她确实不想。
“殿下,奴才笨手笨脚的容易伤着您,”她想了想,低下了头然后迅速地向门外走去,“奴才去给您叫立秋处暑过来。”
但是话音未落,一件衣服突然飞向了她的头,将她整个人盖住。由于这衣服还被注入了内力,她被突然袭击,所以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一个趔趄抓住了屏风,并把它推翻在地。屏风落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她心里一惊,后脚已经向后迈了一步,稳住了身子。
由于视线被致盲她心里非常没有安全感,所以她迅速地将头钻了出来。但刚刚挣脱衣物的困扰,却又被乐承荏一手揽了过去。
抬起头,一双危险的双眼正盯着她,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鼻翼传来的呼吸。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浑身僵硬地看向乐承荏,一动也不敢动,声音有些颤抖,“殿下?”
“你害羞了,嗯?”他的话中带着笑意。
他很享受看着女人从冷冰冰的样子到嘴硬着说拒绝的过程,特别是闻人袭这样的女人,不为什么,因为她算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闻人袭皱着眉,脸上有着些许的红晕,倔强地别开了头,“不可能。”
说着,她又开始想挣脱乐承荏的桎梏,不断地想抽身离开,无奈乐承荏的力气实在是大,她竟动弹不得。
他们的功力相差无几,她的挣扎当然是徒劳的。
“其实你还是这样好看。”乐承荏又生怕她不够害羞似的,又对她这张没戴面具的脸随口夸赞道。此时他的笑意更浓烈了,那双眼睛要夺人性命似的,只是看着闻人袭却让她有种头脑发热即将窒息的感觉。
闻人袭被这样调戏着,心里气得直跺脚,脸上却更红了,“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你打不过我,也逃不走,我就算是道高一尺,你又不可能魔高一丈,”乐承荏又把自己的衣服披回了闻人袭的身上,理了理那件衣服的领口,“夜里凉。”
乐承荏这次没用“本皇子”一类的称谓,而是说了“我”。闻人袭呆愣当场,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乐承荏的衣服,双手一时不知放在哪里,攥紧了衣角。
回过神时,乐承荏已经脱去了里衣,背对着她,走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中。
也许是恍惚,她好像看见他的背后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那光洁的皮肤上非常醒目。
“本皇子要去玄天城。”他坐进了浴桶之中,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玄天城,这里向来是天梦大陆江湖人士的必争之地,是一个充满自由与竞争的城池,因为至今仍有许多秘闻未被求证,所以玄天城也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城市。
“殿下又要去做什么?”闻人袭淡淡地问,一边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木桶旁边,走到了乐承荏的身旁,把倒下的屏风扶了起来。热气腾腾的水汽挂在了她的睫毛上,凝成了水珠。
乐承荏既然会这样严肃地通知她,那就一定不只是江湖大会的事情了。
“去青楼,你会跳舞么?”乐承荏偏过头看她,一边轻轻地问。
闻人袭差点咬碎银牙,“奴才还要去当舞姬?”
还有,去青楼是怎么回事?
“情况有变,剩下的交给立秋跟处暑,你明天跟本皇子走。你要是不会跳舞的话,随便想一个也行。唱歌?作画?”
乐承荏转过了身子,冲着她挑起了眉毛。他那精致的锁骨之下是线条分明的肌肉,明明穿上衣服的时候身形那样瘦削,谁知沐浴的时候会变成这样。
虽然用词可能不恰当,但是他可真是个尤物。
“奴才会。玄天城可是有奴才识得的人?要是有的话,奴才绝对不可以跳舞。”闻人袭看他这副妖娆的样子,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没有,你放心换上女装就是,绝不会为难你,玄天城的消息,绝对不会超过玄天城的范畴。”乐承荏听了她肯定的回答后,长呼一口气,然后释然地笑了起来。
“殿下为何不提前告知奴才?”闻人袭一脸不解,死死地盯着乐承荏的脸,“还有,殿下难道不是为了江湖大会?玄天城位于曌明西侧的中央地区,孤啼县位于西北边境,怎么想都不顺路吧?”
华耀、曌明、熙临三国相互接壤,但是国土形状又很不相同。天梦大陆是一个近似于水滴状的大陆,西面尖锐东面圆润,荣成帝国占据了东边,曌明位于中央地区,南北比较狭长,东西比较狭窄。华耀位于整个大陆西北角,熙临位于西南角,因而玄天城的位置就在曌明西部的中央地区。